“我让你闭嘴!”陆闻景猩红的眼尾红得更厉害,他盛气凌人地说,“无论你有没有后手,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岁珩。你要死了,裴书郡也要坐牢了,岁家只会被墙倒众人推,这才是现实。”
“但是,”陆闻景话锋一转,“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后手是什么,我可以答应你,在你死后给你留一个全尸。”
岁珩静静地看着陆闻景,看着发着疯,只沉浸在自己梦里的他,他真人让人觉得可怜。
“好,我说。”岁珩忽然开口,语气漫不经心。
“早这么说,何必多受刚刚那一棍。”陆闻景骄傲地昂着头。
他以为岁珩有多能抗呢,到底还不是屈服在了自己的威严之下。
只听。
岁珩嘴角噙着笑意,字字清晰有力道,“我说,月月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我如果死了,她只会更加厌恶你,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也不可能得到她的人。”
每一次字,都直击在陆闻景内心深处,最疼的伤疤上。
陆闻景瞬间破防。
“岁珩,你真的很招人恨!”陆闻景表情极度扭曲,“你知道吗,事实上想让你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还有沈湛,他也想让你死。你应该反省,这么多人想让你死,你根本配不上月月。”
闻言。
岁珩轻飘飘的声音,从陆闻景耳边飘过,好奇地问,“就只有两个?很多吗?”
“岁珩,你!”
陆闻景气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岁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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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京城,傅晚乔所住的医院。
沈湛看着手机里,陆闻景给他发来的,岁珩满身是伤,昏迷着被陆闻景囚禁在铁笼里的照片。
眼底的大仇即将得到的快意,快要溢出来。
随即,沈湛走到窗前,站在傅晚乔的身边,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她看。
他忍不住激动的心,迫切地要和她分享喜悦道,“晚乔,我告诉你件高兴的事。看这张照片里的人,你记得他是谁吗,他就是那个把你害到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他叫岁珩,他的家族倒了,他也马上要死在陆闻景手里。你的仇,我终于就要为了报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就算你一辈子好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守着你,不让任何危险靠近你。”
傅晚乔没看,她的目光继续看向窗外,看向灰蒙蒙的天,层层叠叠厚厚的云。
她一言不发。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每天都是这样,说的话很少,像个咿呀学语的婴儿,说的词汇少到只有“吃饭”,“尿尿”,“喝水”这些。
她仿佛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这么久了,一点病情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她只爱看天,像是在寻找某种答案。
而沈湛总是不厌其烦地,每天都来看她,和她站在一起,说很多很多的新鲜事给她听。
尽管,她似乎从未在听他说话,从不给他任何回应。
眼下,沈湛看着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活人气息般的傅晚乔,心有些沉。
但他很快调整情绪,继续扬起笑脸,说,“对了,还有年月,你最讨厌的人。等岁珩死了,陆闻景就会能轻松得到她。陆闻景答应我,他会让她放弃傅家的一切,会想办法让傅泊俞,把傅家继承人的身份还给你。”
“晚乔,最终的赢家是我们,是你。”
沈湛正说得慷慨激昂,耳边傅晚乔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
沈湛愣了一下,这是她住院以来,第一次以问句和他说话。
她有在认真听他说话,她对这个世界,有了好奇。
沈湛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我说,我们赢了,晚乔。”
傅晚乔转头看向沈湛:“上一句,沈湛。”
沈湛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她喊他的名字了?
“怎么不说话?”傅晚乔面色平静地问。
“你刚刚喊我什么?”沈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沈湛。”傅晚乔说。
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沈湛激动地将傅晚乔拥入怀中,“你记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来了。”
傅晚乔冷冰冰地推开他,语气轻缓地重复刚才的问题,“刚才,你说什么?”
沈湛擦了擦眼角落下来的激动的泪,回应她,“我说,岁珩很快就会死,年月会失去傅家一切,傅家的继承人还会是你。晚乔,我帮你报仇了。”
沈湛以为,她听到这样的消息,会和她一样开心。
谁知道,傅晚乔开口却是,“沈湛,不要让陆闻景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