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羽大清早的接了一个腕表通话后便没了睡意,直接洗漱完就出了宿舍。
“你这么早的做什么去?”然而他才刚走到楼下,身后就响起了林杨的声音。
“…用早膳呐,还能做什么。”洛亦羽头也不回的淡淡回道,“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哈,你在骗谁呢?”林杨嗤笑了一声,“我这么早起来当然是因为某人接了一道通话睡不着了,我只好跟着起来看看缘由。”
洛亦羽嘿了一声,蒙头直接往前走,林杨也不急,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无言的出了学院大门,眼瞅着前面就是小吃街了,洛亦羽方才停下了脚步。
见洛亦羽突然顿足不前,林杨微不可查的叹了声气————这小班长什么都好,就是在遇到苏妍的事情时会变得患得患失方寸大乱:“…苏妍?”
“嗯。”既然林杨又开头了,洛亦羽也不再藏着掖着,“她说她最近几天不在余杭,让我帮她在归海师那里请假,顺便交代了商会的事情让我和刘兄商量着来,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就及时用腕表问她。”
“有说去了哪里么?”
“没有。”
“让你和刘兄商量,没提马大师…那代表着马大师也跟着她去了。”
“应该吧。”
“…估计又有什么大事么…那你现在的做法是对的。”
“我知道。”
“那你在不甘心什么?”林杨往前了几步,拍了拍洛亦羽的肩膀,“他们两个的交锋我们目前插足不进,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做好自己的事情,从细微处入手,让她习惯你在她的身边…广积粮,将水搅浑,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定下的策略么?”
“只是…不甘心罢了。”
…
余光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喜儿绕过了叶府的影壁,穿过了几处小而优雅自若的水榭,来到了一处稍显僻静的厢房外。
“余老大,小的就带路到这里了。叶爷就在里面等你。”
“真是一路烦劳喜儿兄弟了。”余光跨前几步热情的说道,借着握手的机会,一沓卷好的纸钞便被他不着痕迹的塞到小喜儿手里。
见小喜儿没有推辞,余光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那愚兄先去拜见叶爷,回头再跟喜儿兄弟好好喝上一盅。”
“余老大如此客气,真是折煞小的了。”小喜儿笑眯眯的摆手道,“余老大正事要紧,切莫让叶爷久等。”
余光还是客套了几句后这才轻轻推开厢房的门跨步而入,像小喜儿这种叶爷的身边人,他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为好。
成事或许不足,但败事是绰绰有余。
余光反手将厢房的门关上,整理了下衣冠,露出一个卑谦的笑容,接着快步穿过几道帷幕,随后双腿猛的一哆嗦,立刻不由自主的垂头跪在地上。
因为就在掀起最后一道帷幕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厢房大厅里情况:只见一个年过七旬头发斑白的老者跪服在地上,而一位身着锦绣的中年人正好整以暇的端着茶盏四平八稳的坐在主座上。
余光一眼就认得地上老者的身份,他就是让余光努力到现在依然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叶爷。
既然叶爷都跪了,他余光凭什么不跪?
凭他脖子粗让人砍起来要多花些力气么?
厢房里的气氛沉重的让余光心里的恐慌上升到了极点,他确信自己进来后,叶爷和主位上的大人都注意到了,但这两个人不开口,他区区一个余光又何德何能敢发出半分声响?
“啪。”
一声微弱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这是余光额头的汗滴在了厢房的青砖地板上的声音。
仿佛是个信号,主位的中年人轻柔的将手中的茶盏往一旁的茶桌上一放:“余当家?”
尽管中年人的声音很轻柔,但余光却跟触电似的浑身一颤赶忙往前爬了几步,学着叶爷一样跪服在地上:“小人在。”
“原本,昨晚你跟你的那些痞子们都要死。你们谋划参与了一场针对一位贵人的阴谋。”中年人平静的说道,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等会中膳吃什么似的。
而跪在地上的余光听到这里顿时连心脏都漏跳了半拍,在暗地里大骂许景生这个混账东西不已。他早就知道那个貌似天仙的小娘子来头不小,结果没想到大到这个程度————叶爷虽然隐退了这么多年,但是依然余威尚在,是个随便跺跺脚便能让余杭城地下势力抖三抖的枭雄人物,结果就是这样的大人物现在却跟一条忠犬无异般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余光在心中跟许景生的十八代女性亲属通通发展了某种亲密关系后发现这位大人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愣了一小会,马上惊觉到这位大人是在等自己。
他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