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昤双而言,她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命运最残酷的玩笑。
即便是与莫潇在黑店遇袭的那一刻,虽然危险突如其来,但她依旧能保持冷静,不至于手足无措。
然而,马灵霄因她而死,这位风华绝代、天资绝色的女子,竟如此香消玉殒!
她一次次地在心中呢喃,试图寻找答案:
“这怎么可能!为何会如此!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女子,对我心生爱慕,就只能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吗?”
“这究竟该如何解答?!”
“我的心何解?!”
雨幕中,她头戴斗笠,面容倾城绝世,却显得异常落寞。
她牵着缰绳,步履沉重地朝着自己的家乡走去,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
不知何时,手中的玉鸢悄然滑落,她甚至未曾察觉。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只知这是杭州府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镇。
她低下头,费力地捡起那把似乎有千斤重的佩剑,墨合儿在一旁啼叫,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悲痛。
夕阳西斜,余晖洒在这个小县城上,为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在这光辉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苍凉与哀伤。
“是有人在娶亲吗?看来我竟赶上了这样一幕。”
柳昤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入了镇中。只见来往的居民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那便是那座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短街道的府邸。
此刻的她,已经无心关注这些世俗的繁华。
在她眼中,即便是风华绝代又如何?
千千代代、万万代代,又怎能避免那些悲剧?
她静静地看着两方街道的商人,如同忙碌的蚁群,捧着精美的礼盒,朝着那座气势恢宏的高宅大院奔去。
他们的逐利之心赤裸裸地展现,竟连她这个风华绝代、倾倒众生的佳人,也在这喧嚣之中被轻易忽略。
一股悲凉之情悄然在她心中蔓延,仿佛她也是这尘世中一抹微不足道、随风飘摇的浮萍。
这,正是行往郑州的必经之路。高宅大院门前,悬挂着两个威严大字——“葛府”。
柳昤双询问过镇上的摊贩后,得知这“葛府”乃是当地最大的地主葛家,权势滔天,仿佛整个“宏木镇”都是他的领地。
而今日,正是葛家大公子迎娶车家小姐的日子,整个镇子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然而,透过密集的人群,柳昤双却看到了府中窗台上那双悲凄的眸子。
清风拂过,帘幕轻掀,那双眸子如同被囚禁的鸟儿,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一个老伯在柳昤双身侧摇头叹息:
“这闺女啊,就是为了冲喜,为了给两家再生个男娃儿。真是造孽啊……”
话语未尽,柳昤双已经感受到了众人心头的无奈与沉重。
腰间的玉鸢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发出一声清脆而激昂的剑鸣,“铿”!
柳昤双隐于人群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前方的迷障还未扫除,她又如何能够插手这件事呢?
然而,这世间的不公却如此真切地展现在她眼前,让她无法袖手旁观。
她紧握着长剑,看着喜轿在敲锣打鼓声中缓缓前行,心中升起一股谋划之色。
她转身隐入人群,小镇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但百姓们的叹息声却如同寒风中的落叶,让人心生凄凉。
“唉!这车家小姐要给糟蹋了啊!”
“唉!话不能这么说,好歹葛家也算是一飞冲天了!”
几个老农嚼着舌根,谈论着这场婚事。其中一个老农问道:
“那让你家闺女去填这窟窿你去不?”
另一个老农连忙摆手:
“别了!咱哪里配得上啊……”
在一片喜庆之中,却隐藏着人尽皆知的悲凄。
柳昤双将墨盒儿托付于一处客栈,随后身形一闪,提着剑如同流星般飞掠而出。
车府………
红烛高照,映照着古色古香的闺房,绣鞋轻轻放置在床中央。
金钗斜插于云鬓之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嫁衣如火,映衬着女子娇艳的脸庞,更添几分妩媚。
她是车府的长女——车希芳,此刻正被下人逼迫着,在镜前细心地梳妆描黛。
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然。
昏黄的光线透过珠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房间中,为这喜庆的氛围添上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喜娘的低语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催促着她快些准备。
凤冠霞帔穿戴整齐,红帕轻轻遮住了她的面容,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