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手撩着车帘,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快,再快些!”
马夫的鞭子‘啪啪’抽打马屁上,‘哒哒哒’的马蹄声像是擂鼓一般敲打在两人的身上。
“吱——嘎——”
远远的,那道高大的红木朱漆大门出现在视线中。
赵忠的脸色由喜转悲,他嘶声大喊:“等等!!等等!!三殿下有要事进宫,等等再关门!!”
他声嘶力竭,脖颈之处青筋暴立,可是大门还是在他面前缓缓关上。
马车到了宫门前,那两扇大门‘砰’的一下合上,像是断魂刀,一刀断了他们的生路。
赵忠双目死寂,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韩城扶正自己的帽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赵大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这事被太子告发,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赵忠一把推开他,自己抢过马夫的马鞭驾着马车快速离开,留下韩城与马夫二人风中凌乱。
“这是干嘛呀?”
韩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急匆匆的把他从酒桌上扯下来,只说让他进宫将折子送到皇帝面前又不说什么事。
赵忠面色惨白的去了三皇子府,三皇子看他那样子就猜到事情失败。
“殿下......”
三皇子紧抿着唇,垂着眸子快速思索着。
“殿下。”
赵忠又喊了一声。
三皇子抬首制止他,“不急,此事若真无转圜之地,只能用掉镇国公府那个人情。”
原本他是想等皇帝大限将至,他再动用镇国公府这个人情助他登上皇位,现在命在旦夕,只能先保命了!
镇国公府之人本就盯着清凌山,太子与三皇子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在眼中。
白悠悠冷冷一笑:“三皇子如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夫人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层,原本饱满的面颊这几日凹陷了下去。
“求来正好,还了他这个人情,日后两不相欠。”
先前手中掌握的一些证据这次正好派上用场,不怕他求,就怕他不求。
夜色渐浓,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镇国公府门前。
车上下来一人,那人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那人压低了帽檐,一张脸罩在大帽子里,让人看不清面容。
“咚咚咚!”
他拿着铜环叩了三声,门房收到老夫人的命令,在看到是三皇子时眼中并无震惊之色。
“三皇子请!”
倒是三皇子有些意外。
他跟着门房去到明堂,老夫人端坐在那,像是刻意在等着他来一样。
镇国公府到处还挂着白幡,陆秦安的棺椁已经入了祖坟,桌上还供着他的牌位。
见到老夫人,三皇子掀了兜帽。
“深夜叨扰,还望老夫人见谅。”
“府中有丧,三皇子有话请说。”
老夫人神色疲乏,抬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三皇子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直言道:“今日来,是想请镇国公府相助保我一命。”
老夫人故作惊讶,“发生何事了?”
“是因为铁矿一事。”
那件事被太子知晓,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三皇子七分真三分假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一旁的白悠悠听着他的胡编乱造,清凌凌的眸子里暗含一抹讥诮。
若不是知道事实,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老夫人看着他,“殿下既然是被荣亲王欺骗,那同皇上陈述实情,想来皇上定会着人查出实情,不会冤枉了殿下。”
三皇子一噎:“......”
真是荣亲王骗他的就好了。
当初怕荣亲王的人泄露消息,他还特意将那些人都封了口,现在尸骨都还未化。
事情处理的太过干净,加上他的人确实也开采了些许铁矿,铁证如山,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污水泼回道荣亲王的身上。
“此事也是怪我起了贪心。”三皇子一脸懊悔,“现在事情被太子知晓,想必已经捅到了父皇面前。”
他起身朝着老夫人躬身拱手,“老夫人,还请出手助我这次!”
“上次悠悠命在旦夕,是皇后舍了重宝救了她。三皇子既然开口,老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老夫人的话中之意很明显,这次相助是还了上次安宫地黄丸的情。
老夫人应承下来,三皇子顿时松了口气,他郑重作了一揖,“谢过老夫人!”
三皇子离开,白悠悠站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