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他就这样看着她,四目相对,双方的眼睛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中间几乎不存在丝毫的缝隙。
沈云心里一颤,想说点什么,但是一张嘴,居然变成了无尽的哽咽……
呜呜呜!
她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男人眼中跳跃闪烁的火光愈发频繁和剧烈,那张俊逸的脸庞似是被沙石刮过,布满细小裂口的脸庞上,丝丝缕缕的血丝正不断向外溢出。
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他猛地低下头来,垂下眼帘,以一种近乎粗暴凶狠的姿态用力地携住了她的两片薄唇!
没人知道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是怎么过的!那日夜的烦忧和思念,这一刻,尽数化作无尽的洪水,愈发汹涌!
瞬间血腥之气、沙土之味,瞬时间铺天盖地涌入她唇口之间,呛得沈云几欲泣将出来……
就在这时,上方一阵轰隆!
她的眼皮不受控制一跳,猛的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上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昏黄之色。
一块巨大的石头迅速的砸了下来,墨司冥拦着她一个翻滚,两人虽然躲过了巨石的袭击,却也砸在了一旁的石堆上。
顿时,一股强烈的撞击感传遍全身,剧烈的疼痛让两人的脑海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意识也在那一瞬间渐渐消散,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
大玥司羽八年
十一月十日大玥神武大将军李一方扮做俘虏打入塔塔内部,趁夜打开十八部关卡;
十一月十六日,虎骑营右骁卫上将军于二率军破南疆十六部,直逼塔塔营。
十一月十七日,主帅墨司冥携虎骑营右骁卫上将军于二、虎骑营左部偏将罗大壮领兵带将,拥军直入南疆阵中打败南疆守军,破营而入,生擒塔塔大将离野,自此南疆二王子夜罗刹下落不明……
……
半个月后
泗水城
沈云的记忆仿佛被撕裂成了碎片,唯一清晰的画面就是自己被人拉扯着瞬间消失在了陡峭的山崖之下。
紧接着,一股剧痛如潮水般从后脑勺汹涌袭来,疼得她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随后,她的意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茫然,所有的记忆和感知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了一般。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布置,心中充满了疑惑。
通过询问守在床边的下人,她震惊地得知自己竟然已经昏迷了十多日!
在这段漫长的沉睡时光里,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她隐约能够察觉到自己身处于一个温馨宁静的地方,四周弥漫着柔和温暖的烛光,如同母亲温柔的怀抱将她紧紧环绕。
有时候,她还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好像有人在关切地跟她说话。
偶尔也会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把苦涩的药水送进她的口中。
身下的被褥软绵绵的,就像一朵轻盈温暖的云朵,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想要睁开双眼,眼皮都犹如千斤重担一般沉重,始终无法如愿。
直至今日清晨时分,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时,沈云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她努力眨动着眼睛,以适应室内明亮的光线。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周围的环境,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之中。
就在此时,一群陌生的面孔如潮水般涌到床前,将她团团围住。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意,大家殷切地询问道:“夫人,您身上可还觉得疼痛?是否需要喝点水呢?”
沈云感到一阵不适,难受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那些围在床边的丫鬟们吓得脸色大变,如同受惊的花朵一般失色。
紧接着,大伙慌慌张张地转身跑出房间,请大夫前来诊治。
沈云满心迷茫地望向其中一名自称素儿的丫鬟。
或许是因为刚刚苏醒过来,她的喉咙已经干涩了许久,一时间竟然难以发出声音。
素儿急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送到沈云嘴边,慢慢喂她喝下。
随着清凉的水流滋润喉咙,沈云总算能够勉强开口说话了。
然而,女人却满脸迷茫,皱眉道:“我……是谁?这里……又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