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夫妻俩按完手印,杨庆有便合上笔记本走向第二家。
后面这帮苦主有了前车之鉴,记忆力都没出错,不仅报的数字无丁点差别,按手印时也痛快无比。
以至于还没等吕兴祥回来,杨庆有便办完了手头上的事。
“行了,都别跟着我了,该吃饭吃饭,剩下的事儿等吕公安回来再说。”
杨庆有摆摆手撵走亦步亦随的苦主们,独自坐在石桌旁等待。
他也确实恶了院里的住户们,眼瞅着各家各户都炒好菜,端着饭食回屋吃饭,竟然没有一家讲个客套话,请他进屋一起吃点。
吃吧!吃吧!
以后就吃不着了。
杨庆有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大白兔奶糖,剥开丢进嘴里,伴着奶香味,就着昏暗的灯光缓缓掀开笔记本。
总共多少钱来着?
三百八十六+四百一十二+四百九十三+..........
合计两千九百八十多。
艹了。
这小小的四合院还真尼玛内有乾坤。
95号院百十口加一起怕也没这么多资产吧?
妈的,这些钱要是真被贼给偷了去,杨庆有真要怀疑他的身份了。
没点手段,能尽数把三千块钱偷走?
姥姥。
这可是小三千。
在人均工资不过三四十元的年代,妥妥的巨款。
这帮人胆子还真大。
想来有如此收获,应该能顶一次任务吧?
杨庆有笑眯眯的合上笔记本,期待不久后能看到冯政委惊喜的眼神。
话说两头。
刘所被匆匆喊回派出所,听完吕兴祥的汇报后,惊道:
“什么?反了天了,小杨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他说让您多带点人,院里三十余口,怕是都不干净。”
说是这样说,但吕兴祥心里真没底,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如果杨庆有所说为真,那这帮人图什么呢?
刘所也有点怵,那可是大小三十余口,要真搞个乌龙出来,他这帽子就甭戴了。
不仅如此,工作都有可能丢。
可是,要假装无事,把杨庆有召回来,心又不甘。
妈的,兔崽子就不能消停点吗?
净给老子找麻烦。
万一显了大眼,你小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稍作纠结,刘所便叫上在家值班的几人,直奔巡逻队。
没办法,大晚上的所里人不多,他又怕杨庆有那头惹出乱子,等自己带着自家公安赶到时,黄花菜都凉了,于是只好去请外援。
等一行人赶到四合院时,只见院里空荡荡的,只有杨庆有一人坐在堂屋门前。
刘所虽看似暴躁,却非莽撞人,站院门外悄悄冲杨庆有招了招手,待看到他往外走时,才松了口气。
看样这小子还没惹出乱子。
没出事就好。
“刘所,怎么您老也来了?”
妈的,老子来还不是你叫的?
刘所横眉倒竖语气不善道:
“甭特么废话,说说情况。”
“哦!他们正在吃饭,咱直接进去抓人就行。”
抓你大爷。
这特么是人说的话?
这么多人是想抓就抓的吗?
再且说,老子问的是抓人的事儿吗?老子问的是证据。
刘所顶着张大黑脸,嗖的一下就给了杨庆有一比兜,骂道:
“证据,老子要的是证据,老子是让你说案情。”
杨庆有捂着后脑勺,委屈道:
“那您早说呀!”
紧接着他便瞅见刚落下去的手臂,又要挥舞起来,于是不敢再磨叽,立马开始介绍案情。
“我刚才算了下,丢了近三千块钱,一共六户,平均每户近五百,您说说,要是搁普通人身上,不说去街道闹事,怎么着也不能饶了居委会和管片民警吧?”
“您再看看他们,一个个跟没事儿人似的,还有闲心吃饭,您觉得说得过去吗?”
听到这,刘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杨庆有的说法。
“天刚黑时,我跟吕哥又录了遍证词,他们竟然连丢的钱数也能说错,别的先不说,连钱都记不住,这得有多少家产?以前的地主老爷也没这么糊涂吧?”
“我敢打包票,这帮人压根没丢钱,待会咱随便挑一家进去搜一搜,绝对能搜出大把现金。”
说着话,杨庆有掀开手里的笔记本,指着手印解释道:
“我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