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空中的云层散开,露出藏在其后面的太阳。
开阳那张干干净净的脸暴露在阳光下,他微红着眼眶仰头看了眼开阳,抬手将眼睛罩住,道:
“今天的太阳可真大。”
云将离定定看着他的侧脸,似乎看见他脸颊上有光闪过,又收回视线对着几人嘱咐道:
“记住,南风之事万万不可透露出去,他消失的这几年便对外说他中毒未醒吧。”
“是。”
————
“那日宗主将李沫沫的记忆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只找到她卖药时出现过,那人很警惕从头到尾都包完了,连手指头都没放过。”
“之后的十多年里他们一直借着做任务的名头外出寻找黑衣人的踪迹,后来终于找到点儿蛛丝马迹时,他们便迫不及待追着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想来是不太顺利。”
云将离说完,池初羽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道:
“师父,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快喝茶。”
云将离下意识伸手接过,但听到池初羽如此殷勤的话,突然觉得这杯茶很烫手。
他没急着喝,而是放到了一边,戒备看着池初羽,道:
“突然这么殷勤,说吧你还想干嘛?”
“啧,师父你怎么能这么想徒儿,徒儿只是觉得你说这么多辛苦了,好心给你倒杯茶而已。”
云将离见池初羽说这话时的神情真挚不似作假,犹豫两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见池初羽没什么反应,他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他刚将茶水咽下,池初羽的问题就来了。
“师父,开阳师叔是哭了吗?”
“他啊,当然……等会儿,你问这个干嘛?”
云将离下意识就要回答,但反应过来后,急忙停下,反问道。
“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以为你继续会问花师侄他们,怎么又突然转到开阳身上了?”
云将离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口。
“花师姐他们的事,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想等他们回来亲自问他们,但开阳师叔就是纯好奇他到底哭没哭?”
“师父,你喝了徒儿亲手倒的茶,肯定会满足徒儿的好奇心吧?”
池初羽搓搓手笑的一脸狡黠看着云将离。
云将离看着杯中还剩一点儿的茶水,轻啧了声,他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诈。
他抬手将最后一点儿茶水喝完,垂眸把玩着空茶杯回道:
“哭还是没哭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他心里肯定很难受。”
“要是徒儿……大师兄还有小师弟我们也要是出了事,师父,你会难过吗?”
云将离转茶杯的手一顿,随后他抬头与池初羽对视,道:
“不会,为师这人很铁石心肠的,你们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难过。”
说完,他没等池初羽做出反应,便抬手打了个哈欠,赶人道:
“好了,为师累了,你走吧。”
云将离从椅子上起来,转身回榻上躺着,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不过几秒,屋内便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池初羽见此只定定看了云将离两秒,便转身走了。
后脚刚迈出去,房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池初羽听到声响突然咧开嘴笑了。
‘师父,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此时,屋内睡着的某人正睁大眼看着房顶出神。
“将离,你说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啊?”
池无漾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中的闪烁的繁星随口问道。
“会啊。”
听到云将离这个回答,池无漾来了兴趣,翻身侧躺,道:
“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嘴硬,说不会吗?”
云将离偏头看着他,道:
“因为我这样说了你就会有负担,有负担压着你,你才会好好活下去,就算是濒死也得给我撑着活下去。”
“你这人还挺会给人施压的,你以后要是当师父收徒了,你徒弟肯定怕你怕的要死,要是我,我就不会这样。”
池无漾不再去看云将离,又翻身躺回去,道。
“和你徒弟处成兄弟?”
“当然不是,要是处成兄弟我干嘛收徒弟,拜把子还好些。”
“那你想哪样?”
“嗯……就是能玩成一片,偶尔开开玩笑,但又不会忘了师徒身份……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云将离听他说完,想到了小时候他们几个师兄弟和师父就是这样相处的。
可惜五百岁过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