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事实？”楼云寒怒了：“你说得轻巧！这是什么狗屁事实？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自私自利！恃强凌弱！你们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那么多人的命运凭什么受你们操控？你们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掌控他人的生死！”

    楼云寒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色因为愠怒而泛起了红。

    祁无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长宁，冷静，你放心，这灵蛊我也听说过，它本就是一种极为难得的养灵之物，我想那所谓的上界恐怕并不是单靠此物来控制你们。”

    听到他口中的“你们”二字，何禅略有些好奇，“什么叫你们？难道你也是上界之人？”

    祁无妄冷眼看向他：“此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告知，你们是否还有其他手段来控制下界之人？”

    “看来你们的来历不凡呐。”何禅见他不肯说也没有追问。

    他又道：“你说得没错，这灵蛊的确是一种极其珍贵的养灵之宝，但这只是对于我人族修士而言，实际上，这东西来自于一种特殊的妖兽，而恰巧这妖兽便在那场浩劫中活了下来，以灵蛊养灵畜便是它们提出来的。”

    楼云寒到这时心中已经压不住火了，这老东西说话总是长篇大论，回答个问题半天都回答不到点上，若非这家伙没有实体，他怕是真忍不住要好生收拾一下这老头儿！

    他强行压下怒火，语气冷冰冰的：“前辈，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听您讲这些细节，你能不能先说重点？你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来控制我们的？”

    何禅闻言愣了愣，而后脸上挤出一抹丑陋至极的笑容：“好吧，抱歉，老朽的孙儿总也说老朽有些啰嗦，这早已养成数百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老朽也改不了，还请小友见谅啊。”

    他态度如此恳切，无论楼云寒如何迁怒于他也不生气，楼云寒一生中从未遇见过如此和善之人，对方这样逆来顺受，他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

    “算了，我也是气过了头，态度这才有些过激，还要多谢前辈不与我计较才是。”

    楼云寒的语气已经和缓了许多：“前辈，你继续说吧。”

    祁无妄拇指的指腹轻轻的在他的手背上擦了擦，立刻就将楼云寒胸口剩下的那股气给化了去。

    楼云寒无精打采地抱住了祁无妄的腰，将脑袋搭在他身上，更是将身上的所有力气都压在了祁无妄身上。

    祁无妄纹丝不动，双手握住了楼云寒的手，温声道：“莫怕，不管前路如何，有我与你一同面对。”

    “嗯。”

    楼云寒继续将头挂在祁无妄的肩膀上，两眼转向何禅。

    何禅见他二人姿态如此亲昵，微微愣了一下后，那张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丑陋的笑容，但开口的声音却十分和蔼：“原来你们是一对爱侣啊，两位小友都是人中之龙，仪表不凡，当真是一对璧人！”

    听到这话，楼云寒心中再度动容。

    说到底，他与祁无妄同是男儿之身，此事他自知有违世俗伦理，他从一开始就想过之后会面对多少异样的眼光与非议，也不奢望有谁真心看好和祝福他二人，没想到今日竟然听到有人对他们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是虚假的客套，没有半分的勉强，楼云寒能听出来这番话是对方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人觉得他与无妄是一对璧人，当他们只是一对寻常爱侣……

    这一刻，楼云寒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温暖的暖流，又夹杂着一股化不开的酸涩，逼得他眼眶瞬间泛红。

    “前辈……”楼云寒想到他先前对何禅多有不敬，心中不禁懊悔起来。

    他这番模样何禅自然也看出了几分名堂，他哈哈一笑，爽朗道：“小友不必在意，我们非亲非故，又来自敌对的立场，你们对我持有戒心都是人之常情，老朽不会在意的。”

    “多谢前辈体谅。”

    楼云寒对何禅的性子虽然仍有几分怀疑，但在对方一直持续释放善意的情况下，他也做不出继续冷脸相向，再开口时，他的态度已经多了几分尊敬和温和。

    “小子先前多有失态之处，实在是因为前辈所言之事干系极大，还请前辈继续为我们解惑，我们也好及时思索应对之法。”

    “这是自然。”何禅也不再啰嗦，这次开口便简洁了许多：“灵蛊其实对你们无害，也并不能控制你们，真正的控制手段便是你们武者每一次冲击境界时所服的丹药。”

    “丹药？”

    楼云寒和祁无妄听后彼此对视一眼，这一刻，他们先前对圣药学院的种种猜测终于有了答案。

    “怪不得！怪不得圣药学院要将炼药之术牢牢掌控在他们手中，怪不得这些武者对丹药如此依赖，原来那些丹药根本就是毒药！”

    楼云寒捏紧了拳头，眸色冷冽：“圣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