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白大人是想说‘夫人’吧?”
晴霓歪了歪头,似乎知道白罄认识自己的母亲后,这小姑娘说话也变的大胆了起来。
甚至还敢调侃刚刚杀完人的白罄。
你是真的勇。
白罄身上只有一股好闻的木质香气,完全没有任何血腥味儿,一身黑色的长衫仿佛哪来的富家公子,和刚刚杀人的凶恶模样判若两人。
生得如此要好的皮囊,可惜早早有了婚配。
晴霓下意识地就想八卦一下白罄的“夫人”是哪位,却不曾想对方的耳朵尖却是冒出一抹淡淡的粉色:
“你……听错了。”
我怎么不信呢。
晴霓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她也懂分寸,并未将这心里话说出来。
自己和白罄并不算很熟,人家有意要隐瞒的事情,自己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就不礼貌了。
白罄随手点燃了那两人的躯体,仅是瞬间,这里除了碎裂的墙瓦和地砖以外,就再看不出有人打斗的痕迹。
晴霓身子一颤。
落到白罄手里,连个全尸都没有。
但转念一想,药王秘传给他们留全尸干嘛。
她还嫌白罄杀的太利索了,这种人就该好好折磨再杀掉!
白罄做完这一切后便盯着周围陌生的街景发呆,这让晴霓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她试探性地凑了上去,小口微张:
“那、那个,白大人,要不……我送您回星槎海?”
“不用,她会吃醋。”
白罄摇头拒绝,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晴霓虽然知道这时候要回避,但奈何好奇,她瞥了眼白罄那淡漠的眼神,就干脆赖在对方身旁没走。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一道让晴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紧张和关切:
“师、师父,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在广场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你,是不是迷路了?”
“嗯,迷路了。”
白罄倒是坦诚,电话那头似乎早就习惯了白罄这样说话一般,接着道:
“师父旁边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吗?”
女声加重了“建筑”二字,生怕白罄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白罄左右看了看,轻声道:
“门楼、白墙、煎饼果子铺……”
“唉……”
无奈的叹气声从电话响起,连带着晴霓也不由叹气。
神人。
白罄不会是连“标志性建筑物”的概念都不懂吧?
“我、我还是看定位吧。”
电话那头可怜兮兮地说着,白罄耳朵一动:
“什么定位?”
“啊没、没事,没有什么定位,我和师父心意相通,肯定……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原地不要动好吗,乖乖的……”
那边的娇俏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随后电话匆匆忙忙地被挂断,连带着白罄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小丫头怎么怪怪的?”
见到白罄在自言自语,晴霓也没好意思再留在这打扰人家:
“白大人,既然事情解决,那我……先走了?”
“你等等再走。”
白罄拦下了她:
“写一份目击证人笔录,代替青冥灯的留影,可好?”
白罄说的话她哪敢不从,自然是点头如捣蒜,翻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靠着一堵墙“唰唰唰”地就写完了一篇标准的口供。
“这么熟练?”
白罄惊讶。
“嘿嘿……开星槎超速多了,经常被抓回去,写得多就熟练了。”
晴霓昂首挺胸,这态度让白罄无奈。
还挺骄傲。
真是和某人好像。
他想起那个冒冒失失的白发狐人,只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有些怀念。
不过已经不会像是之前那样,一想起白珩,白罄就走不动道儿,在路边一站就是一天。
让过去真正过去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你对于当下的感受,如果当下足够快乐自由,盛满了所有的热烈,是不会想起那些记忆的。
就算是触景生情,也不会念念不忘,所以怎么能说是深情呢?
有些人只是不快乐。
他有藿藿了,日子过的很好。
偶有烦恼,却也很快就能忘掉。
白珩,你也别老念着我。
白罄心中惊涛骇浪,但脸上却依旧只是那个淡淡的笑容,让晴霓心里好不奇怪。
虽然不知道白罄为什么露出这个表情,但白罄笑起来的时候比他冷着脸要好看多了,少女可不敢多看,只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