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捧着小小的薄册，秦明道面露骇然，见鬼一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只见上面讲述的，乃是当年窃取天道本源，打破轮回的罪魁祸首。

    轮回大帝四个字写得分明。

    事情的经过记载得无比清晰。

    “轮回大帝执掌轮回，握苍生生死，然其贪心不满，挑衅天道，意图夺取天道本源，后被天道出手重伤，其以身入轮回，逃得一线生机……后，轮回破灭，帝路断绝，苦海倒灌而下，致使天地倾覆，生灵死伤……然而危机一时可解，但轮回大帝一日不死，天启大陆一日不得安宁，故以此书昭告天下，凡见轮回道心者，必为轮回大帝转世身，当人人得而诛之！”

    落款——天道宫！

    小小的几行字，将当年的事件讲述得清清楚楚，但却让秦明道一瞬间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轮回碎片，当年轮回大帝的记忆碎片，可唤醒大帝记忆。

    这是当初系统奖励轮回碎片时，上面给出的介绍。

    秦明道如何还不明白，小芸就是轮回大帝的转世身。

    可是……窃取天道的怎么可能会是小芸呢，打伤小芸前世的又怎么会是天道呢？

    秦明道不明白，只觉得脑子中一片混沌，浆糊一般。

    “不对，这不对！”

    下一刻，秦明道摇头，他忽然想起在太初圣地之时，司空青苍那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想起了他所说的那一句：打伤小芸之人给她留下了无情道，想要让她彻底入魔，用无尽因果之力将她彻底抹除。

    如果真的是天道出手，应不至于有这般狠辣的算计。

    众所周知，天道的力量凌驾于众生之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

    但，天道不是人。

    因为绝对的力量，所以祂不能拥有自己的情感，准确来说，天道，只能算是一种规则。

    一旦天道拥有了人类的情感，那么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混乱之中。

    因为人有远近亲疏，有七情六欲！

    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与公正。

    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天道没有情感，甚至准确来说，天道只能算一种法则，支撑世界运行的绝对规矩。

    就像刮风下雨，就像四季交替，就像太阳升起又落下，草木荣枯一载又一载。

    天道，绝没有这般狠辣的算计。

    就像一台机器，永远只知道以特定的法则行事，但绝不可能产生自我意识。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天道打伤了小芸，司空青苍当时为何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然后，又将这本册子交给自己？

    这前后矛盾的做法，让秦明道本能的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眼眸深邃，看着前方，神情冷峻无比，自言自语道。

    “看来，还得抽时间再去找找司空青苍那个老头了，下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他说清楚。”

    秦明道想不通许许多多的问题。

    这趟九州之行，带给他的几乎全是疑惑。

    而且越来越多。

    但不管小芸到底是不是窃取天道，导致天启大陆一分为三的罪魁祸首。

    这一世，秦明道既然作为她的师父，都应该替她承担因果。

    想到这里，秦明道又翻开了薄册上之后的内容。

    上面还有一些记载，其中一部分是关于轮回道心的。

    上面写着，轮回之道由六门道心融合而成。

    六门大道分别是有情道，无情道，时间之道，空间之道，生之道以及死之道。

    六门大道参悟到极致，可合而为一，成就轮回大道，执掌无上轮回。

    剩下的，则是一些控诉轮回大帝的罪行的语句。

    将小芸的上一世描述成了导致帝路断绝的罪魁祸首，字字句句间无比煽动人心，使人读之，无比生出一种誓要将轮回大帝的转世身千刀万剐的决心。

    其中甚至还提到，若要想天启大陆帝路重续，则必须要杀死小芸，也就是轮回大帝的转世身。

    只有如此，才能使轮回沦为无主之物，让其他人有机会修成轮回大道，重掌轮回。

    看到这里，秦明道已经明白当时司空青苍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向他提出请求。

    说将来的某一天，若是天启大陆的修士惹怒了自己，千万要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要赶尽杀绝了。

    目光扫向薄册上落款处。

    “天道宫？”

    秦明道冷声呢喃，忽然一扬手将薄册扔到界海之中。

    他站立原地，目光中满是冰寒。

    “我秦明道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