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材质......

    沈琉衣随意的翻看了一番，皱紧眉头，回头看向浮生镜。

    浮生镜：【？？？】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那是我的碎片呀，难不成你觉得我打碎自己就是为了帮她？我这么爱她吗?】

    “别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沈琉衣指尖用力，那块残缺的镜子在她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变成无数粉末飘散。

    浮生镜似乎抖了一下。

    在开口时声音软弱了不少：【我曾经碎过一次，我不知道碎片是怎么落到她手里的，这事你可以问苍无和希灵，他们都知道。】

    “......是吗？”

    沈琉衣挥开了手中的粉末，同时看向琥珀，如她所愿，封闭周围空间，将她与世界隔绝，然后，在琥珀惊恐的注视中，弹指灭杀。

    沈琉衣收起镜子，转身离开了这里，这里空间碎裂，邪灵师们进来之前做足了准备，除了被沈琉衣的残虹箭打伤，被标记过，而不能使用空间之力的邪皇和阁主之外，撤离了一大半。

    至少沈琉衣没有感受到千容和莫舒城的气息。

    至于灵师们，有希灵在，想必……他们还能再撑一会，一时半会应该闹不出人命的

    ......吧？

    沈琉衣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多点信任，她收拾人很快的。

    “啊啊啊啊！！！”

    “师妹救命呀！”

    “前辈救命呀！！”

    ......

    被厉鬼们追的无比凄惨的弟子们瑟瑟发抖，奋起反抗，结果是没硬气三秒就被打飞了出去，最终发现跑或许才有生机。

    希灵坐在一棵悬空倒挂的树枝上，漂浮在半空中，另一边是闭目装死的鬼女婴，希灵没注意到它，它也不会傻到自己去凑这个热闹。

    看着下面的人鬼哭狼嚎，到处乱窜的怂样，它缓缓咧开嘴角，但很快就捂住了嘴，把幸灾乐祸的笑声压在喉头。

    当初谷湘把他们骂成鹌鹑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谷湘太严厉了，当时希灵一来就帮他们说话，还笑得那么温柔，让他们不自觉的依赖希灵。

    原本都要离开了，一道长虹突然破开了天际，打碎了这里的空间，他们再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只能感觉到那个时候毁灭的气息和若隐若现的红光。

    因为他们还没有看清楚一切，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轻柔的给捂住了，耳边响起的是希灵好意的提醒。

    她说：“别看，如果你们不希望自己一瞬间变成瞎子的话。”

    瞧瞧，多么体贴，多么温柔。

    知道他们修为低，还知道为他们挡住眼睛，防止他们被灼瞎。

    然后发现空间破碎回去的通道被打乱之后，她似乎蠢蠢欲动想做些什么，但又像是顾忌着什么，最后盘膝坐下，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说等沈琉衣来让她处理。

    本来是没有异议的，但看着这副末日景象，对这些年轻的弟子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方寸之地之下，是万丈深渊，稍不注意就被卷入虚空裂缝中，不是被空间碾碎就是掉落到未知的地方。

    而这些被保护的很好的弟子，就被困到了这个荒凉而又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焦躁，让希灵想办法，希灵让他们坐着，静心。

    他们当然静不下来。

    然后，他们无数次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静下来。

    因为希灵觉得他们之所以那么躁动，就是没事干，于是决定给他们找点事情干，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弟子们个个被打的狼狈不堪，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停下，原本是有人摆烂的，知道希灵又不会真的要他们的命，但只要被攻击了一次致命的位置，他们就会迎来最终的恐惧。

    确实不会要他们的命，甚至不会真的伤到他们。

    只是，第一个躺平的被希灵亲手抓过来，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然后那个弟子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抱着他师兄的大腿哭，他说。

    “我不是人呀，我不配活着，师兄，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哭到深处他甚至想拔剑自杀，那个师兄赶忙拦住了他，让他冷静，发现劝不动之后，只能从他这突然变得无比玻璃心的内心下手：“够了，谁还没犯点错呢？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要谁都像你这样为了一点小事要死要活，成何体统？”

    “可是师兄，我真的好坏呀，我五岁经常往牛粪里丢点燃的鞭炮炸别人一身屎，九岁偷看邻家姐姐洗澡，十二岁骑着猪满村乱跑撞坏了好多房屋。”

    师兄嘴角抽搐：“没事，谁还没年轻过。”

    “呜呜呜，可我十七岁还把你写给三师姐的情书换成了道德经。”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