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见吴王氏情绪激动,便道:“吴大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苏无忧见有人偷偷瞧着这边。
吴王氏道:“是民妇糊涂了。大人,隔壁是民妇的家,您若不嫌弃,可以到民妇的家里问话。”吴王氏四下看了看,也觉得吴赖子家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无忧让林文杰跟吴大壮留下来,自己和落星野他们一起去了吴王氏的家。吴王氏的家与吴赖子家一墙之隔,相对比吴王氏的家里更加的干净整洁。
吴王氏领着他们进了屋子,给他们倒了一些茶水:“大人,请用茶!”
苏无忧连忙道:“大娘,不用忙活。请坐!”
虽然在吴王氏的家里,但是苏无忧是县令。吴王氏给苏无忧倒了茶后,一直站在一旁。
吴王氏谢过苏无忧,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门口,望着门外,讲述着秋儿的事。
秋儿本是吴家村孙郎中的女儿。孙郎中不是吴家村的人,是十四年前从外乡搬到这里的。那时秋儿也才六岁,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那时吴家村的村民其实对外来的人很是提防。孙郎中的医术高明,经常免费为他们看病。渐渐地,村民们也都接纳了孙郎中父女俩。往后的时间里孙郎中深受村民的爱戴。秋儿也自然平安顺遂地长大了。
但是世事无常,三年前,吴郎中上山草药坠崖,下落不明。秋儿也成了一个孤女。那时的秋儿十七岁,已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吴王氏说着说着,恨恨地道:“后来,吴赖子趁机偷偷跟踪秋儿,趁着人少时,想轻薄于她。幸好被人救了。但是吴赖子的娘却到处说秋儿的坏话,以至于没有人家想娶秋儿。他们真是真是太狠毒了。吴村长居然替吴赖子给秋儿提亲。秋儿没有办法只能嫁给了吴赖子。”
她咬牙切齿道:“民妇和石头媳妇其实也想帮秋儿,说服她离开吴家村。民妇有一亲戚在安平县。可是无论民妇和石头媳妇怎么劝说秋儿,秋儿都不愿意离开。她太傻了。”
苏无忧和落星野都猜到了秋儿不想离开是缘由的。苏无忧望向吴王氏问道:“吴大娘,秋儿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才不愿意离开?”
吴王氏点了点头,叹息道:“县令大人,您一下子就猜到了。民妇也是后来才知晓秋儿一直不相信她的爹死了。她几乎只要有时间就去山上寻找,怕自己离开后,再也不能见到孙郎中。”
苏无忧想到关在猪笼里的那个女子。她面容憔悴,两眼无神,身形消瘦。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子被迫害至此,怪不得周围的村民也没有任何指责谩骂。
苏无忧见吴王氏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着问道:“按理来说,秋儿也是吴赖子一家用尽手段娶回家的,为何会那样对她?”
吴王氏气愤填膺地道:“大人,吴赖子从小就不学好,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了吃喝嫖赌。吴家村的村民们都不愿意搭理他。再加上吴赖子那个娘,撒泼打滚,最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最重要的是吴赖子是吴村长的侄子,出了事有吴村长护着,要不然也不敢盯上秋儿。”
她顿了顿:“秋儿是个孝顺的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姑娘。秋儿的名声被吴赖子和吴婆子败坏了,又有吴村长从中作梗,想娶秋儿的人家也没有了。秋儿为了能留在吴家村找孙郎中,提出为孙郎中守孝三年,三年后就就嫁给吴赖子。”
落星野听后问道:“吴赖子那样的人怎么能答应?”
“姑娘,你说得对。吴赖子和他娘死活都不同意。秋儿是个孝顺的孩子,直接拿了镰刀跟吴赖子他们道,如果不答应,立刻死了下去赔孙郎中。吴村长见她以死相逼,只好答应下来。吴村长都答应了。吴赖子和吴婆子自然不敢不同意。”吴王氏讲到这儿,回头对苏无忧道,“县令大人,民妇是不是太啰嗦了。人老了,话就多了。”
苏无忧端坐在椅子上:“没有那回事。吴大娘,你讲得越详细,本官越能了解更多的信息。你接着讲。”
吴大娘瞅着苏无忧脸上和语气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才放心地接着讲下去。秋儿的爹死了,秋儿的幸福生活也一去不复返。即使秋儿争取了三年的时间,也无济于事。她苦苦寻找三年还是没有找到吴郎中,也发现吴郎中的尸首。
苏无忧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瘦削身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进出迷雾山,寻找着爹的秋儿渐渐清醒起来。每次都带着希望而去,带着失望地回来。苏无忧也不禁为秋儿寻父的精神而佩服。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六月六日,秋儿嫁给了吴赖子。第二天,吴赖子家就传出了打架的声音。一墙之隔的吴王氏听到后,赶紧来吴赖子家看出了什么事。她推门就看到秋儿穿着昨天的衣服,脸上红肿一片,头发凌乱。
最过分的是吴赖子的娘正压在秋儿身上,使劲地打秋儿。吴王氏当时就冲了进去,把吴婆子推到一边,扶起了秋儿。
附近的邻居们自然也都赶来了看出了什么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