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早上,桑田接到江达电话,说程牧野醒了,要见她。
某人专跟她过不去,她守在医院时,他不肯醒,她刚回来缓口气,他却醒了。
早上司机要先送驻地的人去医院上班,桑田等司机回来再送她到私立医院时,程牧野又睡着了。
江达这回不拦她了。
“医生检查过了,他没什么大问题,但失血太多,身体机能需要慢慢恢复,嗜睡是正常现象。”江达说,“我先前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仍然面临很多危险,所以比较谨慎。”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桑田淡淡的微笑,程牧野醒了,一切都不值一提。
江达很多事情要处理,在病房待了一会,电话不断,他怕影响程牧野休息,一直在走廊待着。
桑田坐在病床前,静静的看着程牧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睫忽然动了,眼珠滚动,眼皮抬开,程牧野先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再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面含着柔柔的笑意。
他想伸手抚摸她,但刚一动,胳膊上尖锐的痛感顺着筋脉往全身滚动,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你别动,想要什么我给你拿。”桑田按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柔的说。
他忍着疼,反握住她的小手。
“我听达叔说有个姑娘声称是我未婚妻,在外面守了三天三夜,我想仔细看看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这么深情的未婚妻?”程牧野很虚弱,声音嘶哑,但话语中透着愉悦。
“我故意这么说的,想等你死了,好来分你的财产。”桑田凑到他耳边说,她鼻音很重,“所以达叔防我防的可严了,门口好几个人把守,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桑...田。”程牧野轻笑。
“嗯,在呢!”
桑田俯在他耳侧,他微微转头就能闻见她的气息。
“我活着能继续赚钱,你可以得到更多财产。”
“嗯呐,那你好好活着!”
桑田鼻头很酸,眼泪从眼眶溢出来,落到他的脸颊。
她用手指抹掉他脸上的泪珠,可一低头,滚落出更多。
抹来抹去,抹得他满脸润湿。
桑田额头抵在他额头上,转哭为笑“咯咯咯...”不停。
“别撩拨我,我身上疼得很。”程牧野被她这阵仗搞得求饶。
“你这苦肉计可真吓人,胳膊腿被打成蜂窝,血都要流干了,下次可不许这样,弄个感冒发烧就行,我能给你治好。”桑田故意说。
“好,听你的,下次吵架只许我感冒发烧。”程牧野身上疼,心却像泡进了蜜罐里。
江达本来已经联系了欧洲顶级的医院,想把程牧野转过去,他怕这里医疗水平不够,让程牧野留下后遗症。
程牧野清醒后推掉了,他觉得没有必要,除了大腿上的两枪有点险,其他几个位置都还好。他现在急需要处理的是大野集团的内鬼,和查清他们背后的人,不然他和他国内的父母都可能有危险。
医院应要求又专门从国外聘请专家过来,对他的身体状况进行更详细的评估。
一个星期后,专门聘请的专家给出结论,程牧野的枪伤和失血过多都得到有效的治疗,后期需要注意右大腿的康复。江达和专家再三确认结论后,才敢放下心。
下午专家和江达都离开医院,病房里只有桑田陪着程牧野,她拿着润唇油给程牧野抹干裂的嘴唇。
“达叔办事真牢靠。”桑田向程牧野感慨。
“嗯,他是我爸最相信的人,我以前就是跟着他混非洲这些地块的。”程牧野抿抿嘴唇上的油脂,“达叔在这里二十多年了,把家都搬来了,他说他和家人很喜欢非洲的自然和自由,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定居过日子。”
“不要。”桑田眨巴着大眼睛,摇头。
“怎么?不想在这里过日子,还是不想跟我过日子?你别翻脸不认人,欺负我现在胳膊腿不利索。”程牧野突然敏感起来,桑田翻脸的绝技他可是领教过很多回。
“我研究生还没毕业呢。”桑田撕他嘴唇上的死皮,“我可长了一颗圣母心,才不会在你四肢残废时抛弃你。”
“等我好了,你就又敢了?”
“嗯。”
程牧野一口咬住她正在扣他嘴唇的手指,他用了些劲,她越想抽出来,他咬的越紧。
“你放开啊!”桑田嗔他。
程牧野咬满足了,才松开。
“无赖!”桑田无语,搓着手指上的牙印,“你属狗的吗?”
“我能属狗咬你,还能属蛇缠你,也能属老虎吃你......”程牧野充分发挥无赖的属性,反正这个时候不用担心她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