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宁待女儿如珠如宝,得知徐若普此人之后,他立马派人彻查徐家,将其上上下下,祖孙三代,事无巨细。
徐若普是家中的嫡长孙,下面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还不满五岁,是个黄口小儿。
查了又查,无功无过。
沈凤舒看着周汉宁紧皱的眉头,轻声劝道:“你爱女心切,但也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啊。再说了,徐若普这个人到底怎么样,还要慢慢看。”
周汉宁抚了一下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抚摸:“着急的人不是你吗?”
沈凤舒笑笑:“真是冤枉。”
周汉宁轻叹道:“若要我说,没人能配得上咱们的女儿,谁也不配。”
“那就不让晴儿出嫁了?不如封她做官吧。”
周汉宁转身,一把搂过她的腰身,让她紧紧挨着自己:“这是什么玩笑话!”
“我才不是说笑呢。”
沈凤舒依偎在他的身边,微微垂眸:“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晴儿素来行事大胆,也算是有勇有谋,一点不比男孩子差。若是身为男儿身,就算不考科举,也能做些顶天立地之事。”
周汉宁赞同点头:“那当然了。不过还是女儿好,要是儿子我可不舍得让他勤学苦练,受那么多的罪。”
“这婚事,我也只是说了几句而已。皇上一直放在心上,想来也是为了咱们少操些心。毕竟,你一直有打算要带我离开京城,孩子们想让咱们静静心,出去走走看看。”
周汉宁握紧了她的手:“趁着我的身子还有力气,趁着……”
他话锋一转又道:“三山五岳,寄情山河,我实在不愿你再守着这座宫城。”
沈凤舒知他的心思,他的身子时好时坏,到了冬天时常咳嗽,膝关节和腿骨也会阵痛难耐。
叶虞城说过,以后他的身子会越来越脆弱,喜暖畏寒,最好搬去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比较好。
沈凤舒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云州。
周汉宁身为太上皇,在朝中仍有不大不小的威慑,云州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还有现成的行宫,稍微休憩一下,便可安居。
沈凤舒慢慢俯下身子,轻轻拥抱周汉宁的肩膀。
“我们去云州,或早或晚。”
周汉宁重重点头:“好。”
不过,他的目光略过纸上的那两行字,还是忍不住念了出来:“徐若普……”
沈凤舒忙替他合上桌上的信纸道:“别想了,先让皇儿去试试他吧。”
三日后,徐若普又来觐见皇上。
周安庆等着他说出口的名字,谁知他竟然跪地请罪,说自己实在想不到有谁可以配得上公主殿下。
周安庆笑了笑,说他在耍滑头。
他故意吓他,说要治他的罪,砍他的头。
“个个这样无用,朕还要你们作甚!”
徐若普满头冷汗,咬紧牙关,迟迟说不出求饶的话。
此时,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轻笑。
“这一点大的事,皇上就要砍人家的脑袋了。”
周安晴迈步入内,一身湖蓝,清雅秀美。
她望着弟弟笑了一笑,挑挑眉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不劳皇上费神。”
徐若普闻言下意识抬眼看去,就见周安晴走到御书案前,居高临下也朝着他看了一眼。
他从不知长公主是何模样?
今儿初见,瞬间失去了心神。
巧目倩兮,水波盈盈。
周安庆本想和姐姐玩笑几句,然而,当他看着徐若普呆呆的眼神,忍不住轻轻一笑,对周安晴使了个眼色。
周安晴也看了过去,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他呆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红了脸。
呵呵,好一个呆子。
周安晴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因为她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
之前只有父皇一个人着急,莽撞行事,现在是母后和弟弟也跟着一起添乱。
她不能对父皇母后发脾气,也不能对皇上不敬,只能难为难为这个徐若普了。
周安晴故意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他,目光清澈明亮:“你看什么呢?”
徐若普恍然大悟,登时又磕头在地,结果发出砰的一声。
周安庆又挑挑眉,莫名想笑。
周安晴垂眸看着徐若普宽宽的肩膀,淡淡道:“你既是个读书人,就该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皇上让你们为朝廷做事,你们事情还没做成呢,先把自己的脑袋给丢了。”
徐若普有点懵,清清嗓子道:“回殿下,皇命不可违,臣也是不得不答应,不得不举荐!臣不止一次地和皇上说过,殿下乃是千金之躯,非凡之人,绝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