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汤两个白面饼下肚,身体暖融融的很舒服。小六倚着柱子坐,听宝柱和十七说镇上的事、谈灵力受损该怎么办,十七还说小六是多系的灵力——他在这里几年已经见到过小六使唤水、火、木,既然身体不堪承受,莫如先紧着一系修炼。
宝柱道:“我五行皆模糊,只一个‘冰’本生于水。”他自己的修炼方法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到小六这里只能帮她修水灵,再教她如何摸索自创功法。
十七无奈,他习的也是水。
〖慢慢来啊……现在说也没什么用嘛……〗
声音微弱,宝柱回头一看,小六歪在柱子上,那眼睛已经合上了。
十七道:“小六困了。”
小六努力将眼睛撑起一条缝:“困……改天再聊吧你们……”
她一条手臂伸向宝柱。
〖哥哥,睡觉去。〗
宝柱站了起来,走到小六身边。那人摸到他的手臂,借力起身,然后另一条胳膊也抬了起来,直接摸到他后脖子,想像小时候一样将自己挂上去。
宝柱叹气。
【你长大了,我抱不住了。】
“骗人!”
小六喊出声来,脚一弹,直接往上跳,宝柱只能抄着她的腿将她抱在怀里了。
〖骗人,你看,明明抱得住。〗
【你把十七当傻子。】
〖随便他,看出来我也不怕,不是有大妖怪相柳在吗?〗
十七默默地把碗筷先收拢了,对宝柱说:“去休息吧。你带伤回来又救小六,是不是也要疗伤?等毛球带毛团回来,我让它们先睡在我屋里。”
“好。”宝柱和十七互相点了下头,便带着某个“娇气不讲理”的大姑娘回屋去,如几百年中一样,她害怕、委屈、难过时,他总陪着她。
被稳稳当当放在了床上,小六还是不肯松手,帮忙剥了外衣后就牢牢地抱着宝柱一条胳膊,害得宝柱疗完了伤仍然要维持侧躺的姿势一整夜,第二天胳膊都麻了。
小六跑前跑后地给他套上外衣,又揉胳膊捶手臂,狗腿的样子让宝柱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酒铺子的轩没等小六找他麻烦,没过几日自己先抬了几坛好酒过来给老木赔罪了。
他从酒铺一路走到回春堂,走街串巷地给老木摆足了面子,又亲自倒酒赔礼,姿态摆得很低。终归不是他做的事,老木也做不了迁怒这种事,便接了轩的酒碗,两人就这么喝上了。
小六和串子看得咋舌。串子因为老木高兴而高兴,小六很佩服这个轩,能屈能伸,实在是个人物。
十七在厨房烧菜,宝柱给他烧火打下手,两个人倒是很放心地把事情全交给了小六处理——为什么不放心啊,她才是回春堂的当家医师!小六对自己冒出的这个念头觉得奇怪,好像俩成年的哥把一件大事扔给未成年的妹妹似的。
简单拾掇了几样菜,喊串子端进屋里,十七又盛了几盘出来摆在外头,让小六来吃饭。
小六坐下,眼睛粘在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不吝夸赞:“十七你也太厉害了,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啊。你以前不会经常下厨吧?”
十七道:“那道也没有。”
“那你这天赋可以呀!”小六接过宝柱递来的筷子夹菜吃,一边说道,“宝柱哥做饭也不错,不过他可不是天生手艺好,一开始做的饭不说味道,只勉强能入口。为了养没办法,两百多年里硬生生练成了大厨。”
有点“高岭之花”气质的宝柱不懈努力地烧饭……十七想想就觉得好玩又温馨:“真正什么都做得的人是他才对。”
小六嘻嘻笑:“反正我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们多罩着啊!”
“吃饭吧你。”宝柱说,“吃东西也堵不了你的嘴。”
〖那必然堵不了呀。〗
宝柱不理她,看向正堂,里头老木和轩还在喝酒。
小六注意到,低声说:“这人看样子是要长久地留在清水镇的,难道他和那位阿念小姐真是私奔过来要在此久居?”
“咳咳。”十七被呛了一下。
小六立刻看向他:“我说的不对啊?”
十七道:“他们不是一直以兄妹相称吗?”
“噫,叫‘哥哥妹妹’就是亲兄妹呀?那我和宝柱不也这样,我俩就不是亲生的……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哈……”
宝柱无奈:“管管你这张嘴吧你!”
十七只是微笑。到底有些东西是旁观者才清楚的。
宝柱:“这样的人物落在清水镇,不会只是居住那么简单。”
十七道:“那位小姐并不管事,做主的还是这位轩老板。”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看向小六。
宝柱说:“你以后和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