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道：“我妈就这样，有事没事都要拜老爷。我们潮汕人在旁人看来好像很迷信呢。初一十五要拜，过年过节要拜，心情不好要拜，生病或者遇到事情也要拜。在大家眼里，这儿的神明就像万能的，遇事就要问神明，求老爷保号。”

    “我有不同的看法。”向来很少发表意见的黄秀，这次却开了口，“我觉得祭拜神明不能简单说是迷信。这其实是我们潮汕地区的传统习俗，从某种意义上说，祭拜是对先祖的敬重，是对传统习俗的延续。拜先祖是为了铭记先辈恩情，拜神明是心怀敬畏，所以啊，我们潮汕人的拜拜，是一种信仰。”

    陈亦珊听闻黄秀所言，深以为然。当我们怀揣着对神明的敬畏之心去拜一拜，只为求得一份心安时，那种将拜神视为迷信的偏见，刹那间便消减了许多。

    于是陈亦珊对黄秀笑笑说：“你这番话很有说服力，让我改变了对潮汕人看神的看法。”

    三人说话间，来到一家早餐店，点了三碗豆浆加蛋和六条油条。陈亦珊看着黄小曼把油条泡进豆浆，不由问道：“小曼，我看你每次都这样吃，泡进去好吃吗？”

    黄小曼微微一笑，说：“绝对好吃，你试一下就知道。”

    以往吃早餐，点豆浆，陈亦珊都是喝豆浆就包子，即使就油条，她也是直接吃。现在听黄小曼这么一说，她真的学着黄小曼的动作，把油条泡进去了。

    直到油条完全软化，陈亦珊用勺子很容易弄下一小块，送进嘴里，吃起来，软软糯糯，十分爽口。难怪很多人喝豆浆都要搭配油条，这种吃法真是绝了。她赞不绝口。

    三个人吃完早餐后，陈亦珊特意打包了一份，打算带回去给蔡国华。随后，她们在早餐店门口告别，黄小曼和黄秀朝着工厂的方向走去，而陈亦珊则转身返回公寓。

    进入房间，陈亦珊有些意外，竟看到蔡国华已经起身，正坐在沙发上喝早茶、抽香烟。陈亦珊走过去，将豆浆和油条放在茶几上，笑道：“我本打算回来叫你呢，没想到你自己起来了。你洗漱了没？我给你带早餐回来了。”

    蔡国华含情脉脉地看了陈亦珊一眼，轻声说道：“我尿急醒来，想要上厕所，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我洗漱过了。这么早你去哪了？”

    “我和小曼、秀去善堂晨练了。以前我们仨每天早上都在善堂跑步呢，后来小曼意外怀孕，我们就改成徒步了。这次我们事先没约好，没什么心理准备，不然昨晚我们也不会那么放纵，搞得早上她们来敲了两次门才把我叫醒。”陈亦珊轻声说着，一边动手把袋子解开，拿出一碗豆浆和油条，递给蔡国华吃。

    陈亦珊坐在蔡国华对面，看着他吃，两人聊着天。蔡国华说：“亦珊，你今天有不少事都忙，要不要我去帮你？”

    陈亦珊柔情看着他，回应道：“不用，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如果我有事要帮忙，我再找你。”

    蔡国华点点头：“那好。不过，你有事你一定要找我，千万别跟我见外。”

    蔡国华吃好早餐，随后两人又卿卿我我好一会儿，这才准备出门。陈亦珊要去洋内，把旧手机和充电器都放进包里，准备带去送给孙梅。他们两人要各自出门，在临别前，蔡国华非要拥抱陈亦珊一下。

    蔡国华的手臂粗壮有力，胸膛宽广而温暖。陈亦珊回拥着蔡国华，依偎在他的怀抱里，让她感觉到温暖，而且有安全感。这时她隐隐感觉，拥有他的爱，她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陈亦珊和蔡国华打开房门出来时，竟然又碰巧遇上了同样要去上班的黄婷和张宇。

    陈亦珊笑着跟他们两人打招呼道：“早，要去上班了吗？昨晚睡得好吗？”

    张宇大大方方回应说道：“早，老板娘，房间的床很软，睡得很舒服。”

    “亦珊姐早。”黄婷低着头，感觉陈亦珊问的那句，话里有话，让她十分不好意思，脸不自觉的红了。

    看着黄婷的模样，让人忍笑不禁。陈亦珊突然觉得，容易害羞，有羞耻心，是一种好事，它能让人们在一些情境中保持适度的内敛和含蓄，避免过度张扬；有道德约束，避免做出不当行为。因此她得出一种结论：有害羞感，有羞耻心，才是一种传统美德。

    陈亦珊说：“那走吧，我们一同下去。你们来时是坐车来，还是？”

    四人朝楼梯口走去，张宇边走边回应说道：“我们骑自行车来，我载着她。”

    几人来到一楼梯，陈亦珊和张宇各自把摩托车、自行车推到大门口。张宇跟陈亦珊说：“老板娘，我们先走了。”

    陈亦珊点点头：“你慢点骑。”

    黄婷侧身坐上自行车后架，一手搂着男朋友的腰，一手朝陈亦珊两人挥挥手。

    看着他们骑车离去，陈亦珊对蔡国华说：“国华，你去吧，我也要过去洋内了。”

    “那好，我去了。我晚上再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