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坐在床上,眼眸随着暗下去的屏幕毫无光泽。
终于成功离婚了。
她该高兴,顾斯忱终于摆脱她,以后不会倒霉,可是,情绪一点都提不起来,反而很沉重复杂。
这种沉重状态延续到后半夜。
宁沐难以入眠,去了浴室冲澡,勉强有睡意。
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眼,顾斯忱对她好的模样,全部涌现在脑海里。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去才开始怀念。
今夜她无眠。
庄园里的佣人早早敲响门。
宁沐缓缓进入浅眠的意识猝然清晰,她在床上,按住遭受到惊吓狂跳的心脏,缓了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她下床打开门,对面佣人愣了一下。
大概有两秒钟,佣人的视线才慌忙从她脖子上,转移到她疲惫不堪,有黑眼圈的脸上。
“五小姐,少爷让我来量您的身材,半个小时后为您挑选礼服,下午好在庄园里参加生日派对。”
“……”
宁柏均要给她举行生日派对,并不是说说而已?
宁沐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宁柏均从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给她举行生日宴会一定有原因。
她不禁询问,“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另外,这次宴会,你有没有,他邀请的人员名单?”
佣人面露难色,摇头。
“少爷只吩咐了这些,不过,您看起来身体状态不太好,我稍后给您叫家庭医生。”
“不用。”
她十五分钟前才开始进入浅眠,相当于,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所以,她觉得此刻自己有疲惫状态很正常。
佣人却继续说,“五小姐,可是,您的礼服可能会暴露身上伤口。”
宁沐蹙眉。
佣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镜子。
宁沐穿的睡衣是抹胸款式,以至于锁骨下面纵横交错,新鲜的伤痕,清晰的暴露在镜子中。
宁沐一愣。
她完全不记得这些伤口是什么时候弄的。
“这件事……”
“姐!”
她话到了嘴边,遭到轻快女音打断。
宁溪飞快的从楼下跑上来。
宁沐下意识的掩耳盗铃捂住伤痕,但伤痕面积覆盖较多,宁溪注意到她动作后,轻易地看到她锁骨下面的伤口。
宁溪脸上洋溢的笑容,几乎是在瞬间消散,她快步走上前,“姐姐,你还好吧?你的伤……走,我带你去处理。”
宁沐犹豫半秒,应了下来。
佣人则是说等会再来为她量身材。
巴洛克风格的卧室里,宁溪坐在沙发上,从医疗箱里取出碘酒和棉签,慢慢为宁沐在流血的伤口擦拭。
药物接触到伤口,细密的疼立刻蔓延全身,宁沐双肩冷不丁一抖。
“姐姐,你不记得自己怎么弄得吗?”宁溪心疼道。
宁沐回忆,眉头越蹙越深。
除了昨夜她一直握着手机,脑海里全是顾斯忱的样子外,其他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她锁骨下几处抓痕是新鲜,还在流血的,显然是她刚刚抓过。
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溪把药品收拾好,关心道,“姐姐,你这种状态对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有影响,今天你生日派对结束,明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好。”宁沐也想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怎么样。
见她答应下来,宁溪扬起笑容,苦闷转眼就不见。
宁沐一直很羡慕宁溪这种性格,以至于,以前进入娱乐圈后,面对粉丝、面对大众,会刻意模仿学习宁溪的性格。
可惜再怎么学她都无法做到,真正像宁溪那样,天真快乐,从不把烦恼放在心上。
她问,“溪溪,我跟你姐夫彻底分开了。”
宁溪目光呆滞几秒,而后才开口,“这件事我知道,我看到姐夫……在网上发布的声明。”
“网上明确说你们以后再没有关系,姐夫希望你没有他之后,过的快乐幸福。”
这些话,跟顾斯忱昨天说的话一样。
宁沐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或者说,完全没有摆脱婚姻后的任何放松情绪,她的脸憔悴着,狐狸眼再没有很久以前那样,会绽放出从容自信。
全是疲惫不堪。
她声音很轻,“他还把顾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我,还给了我很多不动产,我想还给他。”
“溪溪,你知道今天的宴会,哥会让顾斯忱来吗?”
宁溪想了想,“这个宴会我只听到过哥说,是私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