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闹出了什么花样?”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隐约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刘公公微微欠身答道:“那人一直在叫嚣要与苏婉毓公主相见。似乎还对往日的事情念念不忘。”
言语之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轻蔑。
冷笑道之下的声音自轩帝口中传出:“他还妄图求见长姐,岂不是污了长姐的眼睛。还是由孤去看看罢。”
语气中带着一种冷漠的坚决。
“遵命,陛下。”
于是刘公公小心翼翼地领着他前行。
二人一前一后,踏着昏暗幽深的楼梯一步步走下,周围的空气愈发冰冷阴冷起来。
墙壁上挂着摇摇晃晃的油灯,在他们身边投下了不稳定的光影。
每一步落足都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响亮且孤独。
当他们逐渐接近目的地时,那嘶哑的喊叫声已经清晰可闻:“让我见到苏婉毓!放我出去见她!她是我的妻子,由八抬大轿迎进我家门的人!快让我去找她!”
这些歇斯底里的呼唤仿佛穿透层层迷雾直接撞进人心深处,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战栗。
听着那些悲切的话语,轩帝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转过头来低声对身旁随行者说道:“看样子郑成晏已经丧失理智。被囚禁于此处经年累月受尽折磨后,怕是再也不会恢复往昔风光了。”
话语虽轻柔却含着浓烈的鄙夷之意。
确实,在这片漆黑寂静之中度过无数漫漫长夜之后,这位从前意气风发的公子如今已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之人。
不久前一次突如其来的高烧几乎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以及对于过去的美好回忆。
包括那段曾经甜蜜无比但现在却如同梦幻般虚假至极的婚约……
现在在他混沌的大脑里,自己仍旧是光彩照人的贵族子弟。
她依旧是他名正言顺的新娘子。
这份固执而愚蠢的信任使得他对当前形势产生了严重误判。
想到这儿,帝王不禁嘲讽一笑,转向一旁恭敬待命的手下方才询问具体情况。
侍从立刻低头恭敬答道:“病人近期病情明显加重,并伴有明显的记忆力衰退现象。”
闻言,帝王不屑一顾地看向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如此说来已经成为无用之人了吗?”
话语间透着浓浓的蔑视与不满。
就在这时候,只见原本萎靡不堪地蜷缩于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郑二少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苍白的脸庞上写满了渴求与无助,“陛下……请您开恩将臣释放吧!我要去找我的妻啊。”
听见这话,年轻帝王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神色,旋即换上一副冰冷表情厉声反问,“你的妻子?郑二少怕是没有记清实情了吧。你的未婚妻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正式宣布解除婚约,并且与当今摄政王结为连理!你们之间所谓的夫妻关系根本不复存在。”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那人先是愣住了几秒,随即面如死灰,眼神更加狂乱失序,拼命摇着脑袋大声否认:“绝无可能!区区商人之女怎能轻易获得这般荣耀与尊贵地位呢?”
面对这般顽固至极的态度,出身皇室血统之人彻底失去了耐心,怒喝道:“闭嘴!关于朕的长姐,你没有丝毫评价资格!更不敢造次多言!”
一字一句如重锤砸落在空气里,激起震耳欲聋回声。
疑惑瞬间充斥于周遭每一个细微之处,“陛下口中的长姐指的是……”
正当问题即将得到答案之际,忽然一阵刺骨剧痛猛然袭击而来。
轻蔑笑容再次浮现在青年天子俊美的脸庞之上,“显然阁下早已将这一切遗忘得干干净净。”
接着便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脱口而出。
“你一直所嫌弃的女人正是孤唯一的亲人,亦是我们大唐朝中最尊贵无双之人——永安宁公主!”
剧烈挣扎间,难以承受的痛楚席卷全身,凄厉尖叫声在地底世界久久回荡,让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然而,无论郑成晏怎样咆哮如何抵抗,终究也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直至彻底消逝不见踪影……
听了这话,轩帝猛地转身,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的语气坚定而充满决心,朝着身边的刘公公厉声命令道:“立刻去把蕲州知府呈上的折子拿来给二少爷过目。”
刘公公微微一愣,但随即领命离去。
他心里明白,这是皇帝陛下为了让对方见识真相而做的努力。
“让他仔细看看这世间的民众是如何评价那名女子的。”
轩帝的声音依旧强硬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