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太子爷没有结果!回到我身边吧!”
苏寻春充耳不闻,写好药方塞进他的袖口,“谨遵医嘱。”
穆承彦比来时精神不少,说话中气十足。
又是一通训斥。
显得他一切都是替苏寻春着想。
“你为何执迷不悟?不久豫国使臣就要来议亲,绫韵郡主你也见过,你认为太子殿下在她与你之间会选择你?夫人,别异想天开!”
苏寻春有些生气,并不认为对方这时候将事情挑明是明智之举。
“我如果现在毒哑你,应该利大于弊。”
“苏寻春你!”
穆承彦仿佛此刻才认清现实,从前对苏寻春呆板、与世无争的印象只是自己臆想而已。
她与苏锦夏,除了长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一时间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她吸引。
还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得知她背着自己勾搭太子殿下时,那种情绪肆意放大,心头妒火烧得他只想把人绑回将军府。
“苏寻春,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去接近太子殿下?莫非你在洛县已经打定了心思攀附殿下?”
说到这儿,他屏住呼吸一拳砸在轮椅扶手。
“是你主动爬了太子爷的床?”
苏寻春二指捻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猛地扎向男人脖颈,“你是真不想活了?”
“苏寻春!你敢!”
她的手停在半寸之外,转了个方向,扎向另一处。
“你看我敢不敢,试试吗?”
“彦哥——”
苏锦夏听到二人争吵声,忍不住推开房门,和穆蓉蓉一起小跑进来。
“寻春姐,我大哥怎么样了?之后还需要复诊吗?”
苏寻春不动声色将银针掩于袖中。
“不必。对方下手不算太狠,回去小心掩饰即可,这一点应该难不倒穆将军。另外,穆将军的咽喉受损,往后数日可能没办法正常发声,如常吃点开嗓的药便是。”
她洗净手,熏上艾叶,“你送他们出去吧。”
穆蓉蓉点头,推着大哥出去。
穆承彦死拽着轮椅不肯走,双眼快瞪出火星子,他没想过苏寻春真会对自己下手!
“大哥,松手!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
三人终于离开。
苏锦夏假意取药去而复返时,苏寻春正歪头看向窗外。
“我这里没药。”
“姐姐,我有话要与你说——别着急赶我走,绝对是你想听的。”
苏锦夏踏进门槛反手放下门栓,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母亲的事!”
苏寻春背对她着,压根不想回头。
“苏启宏跟你说了什么?”
缘无故她这个妹妹不可能关心一个逝去十几年的嫡母,当中蹊跷她不得而知,可在这个时机说出来,的确有些耐人寻味。
苏锦夏眉眼弯弯又劝了几句,见她仍自顾收拾医箱,只得将一封信函放在桌上。
“不如姐姐先看看,等你想知道了,我再与你细说。”
门再次关上。
苏寻春握住那封信,迟疑稍许还是将其拆开。
信中并没有直接写明她母亲之事,而是讲述了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一些碎片式的信息不断涌入脑海。
好像在一一印象她的猜想。
“噌——”她听到自己耳鸣的声音,手也跟着颤了下。
故事看上去有很多漏洞,并且没有写完。
这便是苏锦夏的聪慧之处。
她再次对这女人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就像她当初未卜先知认定穆承彦会在前线出事、准确说出他被豫军囚禁的位置。
上次和谈,在某种意义上,苏锦夏也有一分功劳。
阅完,苏寻春烧毁了信件。
她不想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起码得等高霍从和州传回消息,加以佐证才能去找苏锦夏对峙。
而且现在,根本还猜不透对方此举何意。
所以她选择以退为进。
烛火蹿得很高,险些烧到衣袖,火光映在她惨白的脸颊上却没能带来半点温度。
“母亲,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做?”
另一边,苏启宏已买通城门侍卫将剩下的那一半故事,传入东宫。
这一个月他对苏锦夏的话深信不疑,特别是在调查这些事后,愈发觉得这个女儿有本事!
如今苏寻春攀上太子殿下,还不认他这个当爹,要再断了血亲,往后两老只能靠苏锦夏过活,他当然是“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