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从姜弋笙嘴里撬来姜祈戟所说的密信下落,回程途中,路遇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袁青云和袁骘勋潜藏起来,待黑衣人离开,方才从葱葱郁郁的茂密丛林沿着官道驾马飞驰。
行进一段路程,眼角是疾驰而过碧绿茂盛的乔木,袁青云忽地反应过来,“吁——”声扯过缰绳,止住奔跑中的马匹,“勋儿,你先回去,我有些不放心。”
在前引路的袁骘勋意识到小姑勒住马匹掉头转回去,蹙眉思考,快速勒住自己的坐骑,跟上袁青云的马驹。
两匹马驹疾驰而行,马鞍上两人来回对话。
“姑姑,你这又是何必呢!”
“答应过姜祈戟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一介女子,又不是君子,反正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无须管他的死活!省得清闲!”
“这批黑衣人背后势力,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查出,想必与三年前害死兄长和嫂嫂有着一定关联。他们公然追杀押解流放中的罪犯,显然姜家嘴里还有许许多多我们不得而知的消息,总而言之,有关三年前桐关战役的信息,我不会放过一厘一毫。”
袁青云拽紧缰绳,两脚夹击马匹,驱使它加快速度,袁骘勋驾马紧跟其后,两道霹雳影子轮廓逐渐模糊不清,影影绰绰在马蹄踏步扬起的黄沙漫土之中。
“我们要继续跟着少夫人往回走吗?”黄金牵着缰绳,马蹄驻足乔木下方。
“飞鸽传书,恐有埋伏。”颜玉攒眉紧锁,敛容目视官道拐角远去的两个黑点,扯紧缰绳,调转马匹方向,沿着黑点消失的道途驾马飞驰。
马匹上奋笔疾书的黄金草草书写盖印了事,从驮着的坠物中取出一只白色信鸽,不幸被坠物包袱里的尖利刃器划拉小口,鲜血汩汩冒出,沾上信鸽羽毛。
“颜玉,走那么快干嘛,我还在后面,都不等等我!”放飞鸽子的黄金惊讶前方驰骋的白衫飘飘,徒留一片清影光辉,他不得不两脚夹击马腹,快马加鞭,飞奔行进,跟在颜玉身后。
空阔谷地,两方倾斜林立的嶙峋山崖,些微生命力顽强的树木扎根其中,不远处一片茂密丛林。
大批黑衣人拦住往南边天涯海角徭役的姜氏男丁,抽出别在后腰上明光烁亮,银晃晃的大刀,驾马驱使,穿过戴着枷锁的姜氏族人,一刀砍去,尸首分离,鲜血喷涌冒出,数道光影之间,多半姜氏族人残肢断体,其余被束缚的人只有直直瞪大眼睛,瞳孔放缩惊惧,死伤在黑衣人利器之下。
看守带队的官吏持剑迎击黑衣人,死伤无数。
驾马赶来的袁青云将刚刚黑衣人所做一切,尽收眼底,周遭血腥弥漫,浸染整片山谷。
视线集聚杀戮谷地中央,她连忙抽出后腰剑鞘里的长剑,两脚夹击马腹,快速穿过尸山血海,手腕使力,一剑阻挡住黑衣人砍下的大刀,“咣咣咣”声音震荡回环,袁青云往上抬臂,把黑衣人手中的大刀掀飞一里地远。
“谢……谢谢……恩人……相救!”马蹄下穿着囚服戴着枷锁镣铐的犯人惊恐万状,说话吞吞吐吐,正是歪脖斜吊的姜弋笙,手忙脚乱,臀部撑在沙土地面,拱臀起身。
袁青云持剑砍断镣铐束缚,伸手牵向姜弋笙,一把将他拉入马后,执剑与黑衣人厮杀搏斗。
没一会儿时间,驾马赶来的颜玉同黄金加入战斗,四人与黑衣人相持不下。
一个壮汉黑衣人见着马背上歪脖斜吊的姜弋笙,举起大刀砍掉袁青云所驾马匹,伤势过重的马匹受惊前肢高高抬起,足有十尺魁梧男儿身高,快速往下坠落,袁青云与姜弋笙从马背上跌落扑腾,骨碌翻滚不停,颠来簸去,最后磕磕绊绊停止在一丛葳蕤灌木。
由于被猛烈撞击腿部,袁青云目光凝然一聚,脸部挣扎扭曲一番,咬唇控制疼痛带来的苦楚,待身子缓过神来,看去旁边的姜弋笙,头歪歪斜斜撞着硬质木桩,两颗目瞪瞪的大眼直直瞪大失神。
袁青云吓了一跳,心想这好不容易救下的姜弋笙不会就此丧命,那岂不是白白费气趴力营救!
她大口屏气凝神,战战兢兢伸出食指横向姜弋笙人中,周遭打斗不入目光,探着其间鼻息,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还好,没死!”
“什么……没死!恩人姐姐!”歪头靠在木桩的姜弋笙眨巴两下眼睛,目瞪瞪的瞳眸渐渐蕴着柔和止水,“恩人姐姐……你是……在关心……笙儿吗?”
袁青云见姜弋笙恢复神志,手持长剑,戳在地面,撑着起身,拖着残腿站立起来。
“小……心,恩人姐姐。”靠在木桩的姜弋笙指着袁青云身侧闪过来的黑衣人,大声提醒。
袁青云余光早已瞥到挥刀砍向自己的蒙面黑衣人,抬手一挥,杵在地面的剑精准无误划在袭击之人的脖颈,一道殷红暗色血液顺着刃口往倾斜低矮方向流动。
黑衣人顿时僵硬身子,欲挥动大刀的手无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