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洄趁齐溯睡着的时候,回家拿了换洗衣物和办公电脑。看样子齐溯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他这个工作狂,不可能丢下工作专心养病的。
江洄这一天辗转在两个病房、齐溯家和自己家,吃了早饭后就一直没停下来过。胃里早就空了,停下来才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到了傍晚,齐溯才清醒了些。期间的十几个小时,他醒了几次,总是迷迷糊糊的,过不了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了。
齐溯挣扎着想起来,江洄赶紧把床摇起来些,又扶他靠着。
“感觉怎么样?”
二十几个小时没喝水,齐溯声音嘶哑:“还行。”
“那要喝水或者吃点东西吗?”
“我想先去洗手间。”
“哦哦,好。”江洄昨天买了拖鞋,放在一边没拿出来,“稍等一下,我找一下拖鞋。”
齐溯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江洄想扶他又无从下手。他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撑在床上借力。
“能行吗,要不要帮忙?”
其实他的腿没大事,动作缓慢是因为牵扯到大腿上的伤口了,齐溯有些难为情:“你要怎么帮?”
“那你小心点。”他的伤主要集中在左半边身体,因为靠近车门,伤得比较重,右边主要是皮外伤,问题不大,但是用力拉扯到还是会痛。
齐溯长时间没吃饭,江洄在墙上扫了二维码点餐,明德医院的VIP病房,服务周到,饭菜有专人送到病房。
因为疼痛,齐溯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一直出汗,现在一身黏腻,很不舒服。他问江洄:“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出院还早着呢,我带电脑过来了,有着急的事情,我可以先帮你处理。”江洄感觉到他的目光,又说,“不涉密的工作。”
短短一句话,就把两人拉回前天晚上的争吵。她用冷静又冰凉的声音问他在怀疑她什么。
齐溯回到病床上,江洄帮他把左腿抬上去。他左腿上被碎玻璃划了很长的口子,再用力伤口可能会再次裂开。
齐溯装作没听见江洄说的“涉密”两个字,转而问起自己的伤情:“伤口短时间不能碰水是不是?”
“嗯。”江洄点点头,随即明白他应该是不舒服,“洗澡是不行的,我可以帮你擦一擦。”
刚刚在卫生间,齐溯看到一张挂着的毛巾,以为是江洄用过的,难道是用来给自己擦身体的吗?
见他不回答,江洄又解释:“医生说了可以用毛巾擦洗,伤口不碰水就行。”
“我没在质疑这个。”
不质疑就好。江洄准备去洗手间准备毛巾和热水,齐溯叫住了她。
“还是叫护工吧。”
他这是在害羞?江洄回头看他有些艰难地上床:“昨天晚上也是我给你擦的,早就看过了。”
齐溯动作一顿。他确实记得在睡得一身冷汗的时候,有温热的触感拂过脖子和胸前,想来应该就是江洄在帮自己擦汗。
但睡着了是一回事,现在自己无比清醒,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无旁骛地接受她的触碰。
江洄没给齐溯太多反应时间,端着热水就直奔床前。在他还傻愣着的时候,手已经伸向病服要去解扣子了。齐溯的右手着急上前制止,握住了她过分热情的双手。
齐溯正色道:“江洄,这场车祸跟你没有关系。”
从他醒来,江洄就殷勤得不正常。以江洄的性格,她就算关心他的身体,也不会做到这个程度。她在自责,她想让自己忙起来,好麻痹自己,缓解内疚的情绪。
被看穿的江洄颓然地沉下肩膀。她确实在自责,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没错。
误解也好,事实也罢,她和齐溯之间的争执,不该由一场事故来叫停。但车祸就这么发生了,在他们不欢而散的第二天,江洄很难若无其事的置身事外。
江洄嗫嗫嚅嚅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齐溯目光灼灼,盯着她下垂的眼眸,“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洄抬眸,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工作啊,这不是我的职责吗?”
“呵。”江洄消极的态度让齐溯窝火:“行。那你履行你的工作职责吧。”
齐溯靠在床头,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眼神在她脸上徘徊,看着她面无表情地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扣子,又慢慢靠近自己,一点点脱掉袖子。
她半倚在他身前:“你起来一下。”
齐溯依言离开床头靠背,江洄将病服拿走,轻薄透气的病服在他昏睡的时候几度被汗水浸透,已经不能穿了。
床边放着一盆热水,江洄拧干毛巾,轻轻落在他肩头。齐溯还保持着坐起的姿势,江洄干脆从背后开始。
背上的伤口不深,多为划伤,江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