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皇后对妙清的话未置可否,她对妙清笑道:“一晃真是好多年了,那日你在这殿上,我都没认出你来,倒是陛下,听说一眼就认出了,究竟是我的不是,这些年也都没有与你联系……”
妙清心下一沉,知道颜皇后这是真在与自己切割了。
还没等妙清回话,殿外便有人来了,正是方公公。
“公公怎的亲自来了?”颜皇后轻笑着道。
“娘娘,陛下想请赵夫人去御书房商量要事……”
“去御书房商量要事?要事……”颜皇后低声道,又转向妙清,道:“你去吧,想必是有什么军国大事要与你相商呢。”
妙清冷汗岑岑,讪笑着道:“怎会,想是陛下正在御书房,懒得动罢了。”
“还是你了解陛下。”颜皇后一句话堵得妙清只能陪着尬笑。
妙清行罢礼,擦着汗,跟着方公公出了殿。
“公公,皇上召我有何事?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公公您看能不能就……”
“赵夫人,您想什么呢?皇上特地召见您,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者说了,您都见了皇后娘娘了,这会子怎么能不去见皇上呢?这追究起来,可是欺君之罪了。”
“是是是,公公说得是,那还容我问一句,陛下此刻心情如何?”
听了这话,方公公被逗笑了,道:“可不敢随意揣度圣意,只要您顺着皇上的心意来,便什么事儿都没有。”
妙清心道:这话说得,谁不知道要顺着皇帝的心,可万一宋子昼那小子犯浑,我也顺着他来?
这么左思右想着,竟是很快就到了御书房。
“陛下,赵夫人来了。”
妙清和方公公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声音,道:“进来吧。”
御书房中并没有其他伺候的人,方公公将妙清领到子昼面前,便告退了。
这下一整间屋子,除了书,就只剩下妙清和子昼。
“坐吧。”子昼指指一旁的椅子道。
妙清慢慢挪过去,恨不得身子离这位皇帝陛下八丈远。
“怎么,就这样与朕避嫌?这会子只有你我二人,你就别想着避嫌了。”
“好,那么皇上叫臣妾过来所为何事呢?”
“叙叙旧罢了。”
“那又为何不让臣妾的夫君一起呢?臣妾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单独叙的旧。”
子昼脸色一滞,叹了口气道:“承简他知道你我之间的事了?”
“他自然知晓。我嫁与他之日起,就不曾有任何事刻意隐瞒。”
“那么,他不介意?”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为何介意?难道因为你我曾经互诉衷肠,我就要一辈子不成亲了?不管是承简也好,还是承难也好,我都不会隐瞒过去呀!”
“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的了?”
“不然,陛下以为是怎样?”
“你说得对,我也不能怎样。”
“陛下想多了,陛下不过是气不过罢了。”
“你要是这么说,就实在不了解我了。”
“哦?是臣妾不配,臣妾如何了解陛下?”
“我不曾忘记你,我今日召你进宫,不是因为我生气,我想……我想再看看你,我想再与你聊一聊,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陛下,你我都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很多时候,过了那个时机,就不对了。”
“你是说我们错过了,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难道不是吗?”
“……”
“陛下今日留臣妾在此,又打算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恕臣妾直言,臣妾从来是往前看的人,当年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臣妾承认,当时臣妾很难过,但是臣妾早就走出来了,现在仿佛是陛下不愿走出来。”
“不要叫我陛下了,叫我子昼,你也不是臣妾。”
“臣妾不敢。”
“我命令你。”
“你瞧,你现在是皇上,你可以命令我,这便是我不想要的。当年我们已经断了,走出来,于我,无非是时间的问题,就算当年你许下什么承诺,今日你将我带到宫中,我也不会乐意,你是皇上,我是臣妾,这就是死结,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君臣关系,更不是天子和宠妃的关系。”
“是啊,你走出来了,走得彻底。可是你知道吗?午夜梦回,我多希望身边的人是你,我能与你说说心底的话。”
妙清叹口气道:“皇上,为何不看看身边人呢?你瞧不出来,颜皇后很爱你吗?”
“她如何与你比?她是……”
“她是楼太后的干女儿,可是你凭什么将她二人绑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