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子昼话的作用,兴许是两个一起,可不管是什么原因,承简现在脸色极不好是事实,眼见着一会儿,怕是连嘴唇都要失去血色了。
妙清心中发急,那边子昼又在逼问,她一下子就冒火了。
“我不告诉你?你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我家中有难,第一个去信的就是你,可我等啊等啊,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又给颜蕴去信,这信又是有去无回。皇帝陛下,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急吗?我来了京城,不告诉你,可我得有法子告诉你啊,你忙着大位的事,人都见不着,我这种小门小户的,怎么找你?真好啊,这会子你倒是对着我兴师问罪了?”
子昼被妙清这连珠炮似的质问问得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才转过神来,语气也柔和了很多,竟带了些委屈道:“好,就算是我的问题,你尽力了,可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嫁人了呢?”
妙清在心中大翻白眼,但想到这位是皇帝,方才已是大逆不道了,只得也柔下声来,好言好语道:“皇上,还望您站在臣妾的角度想想,您已经成婚,而且又是要继承皇位的大人物,臣妾一介草民,要成亲了,就算是与皇上您是旧相识,可这于情于理,臣妾应当告知陛下您吗?臣妾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告诉您,臣妾要成亲了呢?”这话言下之意是,你个狗皇帝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老娘告诉你,老娘嫁人了。
“可若是其他寻常人家也倒罢了,怎么会是他呢?”子昼继续无视承简。
妙清又瞄了一眼承简,果然,嘴唇也白了。
妙清心中更急了,道:“承简方才已经说了,危难之时,我们重逢,这份情谊自然比过一切,其他男子,怎有这般情谊呢?”
“就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陛下,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您不在意这些,可咱们小老百姓,一生能得如此一人,还有什么可朝三暮四的呢?”
“这叫恩情,不是爱情!”子昼大声道。
“什么是爱情?臣妾不相信什么爱情,如果爱情是相互折磨,那不如不要。”
“你是说,和朕是相互折磨?”
“陛下您误会了,臣妾与陛下之间,是君臣之情,没有其他,自然没有什么相互折磨,陛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您让臣妾如何自处,又叫臣妾的夫君作何感想呢?就好比现在,陛下为何不理睬臣妾的夫君,却执意要逼问臣妾呢?”
妙清想想,又道:“陛下若是还念及一点旧情,就恳请陛下放臣妾和夫君回去吧。”
说罢,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子昼没办法,只得松口,让妙清和承简回家。
临走时,子昼道:“臻儿,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陛下,臣妾早就不记得什么从前了,您也早就与颜皇后成婚,如今臣妾与夫君是一体同心,臣妾不愿夫君受辱,还恳求陛下今后莫要叫臣妾臻儿了,臣妾汪妙清是赵夫人,是赵承简的妻子。”
说罢,妙清向子昼又行了礼,拉着承简的衣袖出了偏殿。
等出了大殿,妙清才松了口气,她摸着承简的胳膊,想牵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握着拳头,掰都掰不开,也不知握了多久了。
妙清只得松了手,道:“你很生气,是不是?我也觉得,他太过分了。”
“你觉得我们之间不是爱情?”
妙清被承简这句话搞得懵了,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你方才说,你不相信爱情,那你与我做夫妻,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帮了你们家?到今日,你还是这么想吗?”
“你发什么疯?我不这么说,皇上会放过咱们吗?我瞧着你那样子,都快撅过去了,可不是什么话都说了嘛,只不过是想快点脱身罢了。”
“你没回答我,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你们男子,怎么比女子还墨迹,你是我的夫君,还想怎么样?”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赵承简,我今天已经被那位皇帝大人折腾得很火大了,你要是也发疯,我可不奉陪了!”
说罢,妙清也不管承简,自己大步往前走了。
妙清回了房,便让五儿伺候着歇下了,这一天闹将到现在,已是夜幕时分了,她实在是乏了。
承简一开始还不愿回屋,一直在书房坐着,书自然是看不进去的,后来实在无趣,便悄悄摸回了屋子,和衣卧下,却被妙清赶下去换了里衣,才复又躺回床上。
这么折腾了许久,两人都累得不行,一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这夜,妙清断断续续做了好几场噩梦,迷迷糊糊醒来,却动弹不得,原来承简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口中也喃喃着,想来也是做了不好的梦了。
妙清心中叹口气,便随他去了。
翌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