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悔也太能睡了吧……”
漆黑的夜晚,逐火之蛾的宿舍只剩一间房间还亮着灯,房间里的爱莉希雅看着墙上粉红色的卡通日历,上面勾勾叉叉已经划掉了许多。
“已经十月底了呀,时间真的好快呢。”
她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好啦好啦,反正还有两周,说不定阿悔能醒来呢。”
“睡觉睡觉,熬夜可是很伤皮肤的?”
从座椅上站起,理了理宽松的睡裙,将椅子推进去,关掉了客厅的灯后,一整个逐火之蛾的宿舍彻底进入了昏暗。
蹑手蹑脚走进卧室,虽然知道悔一直在睡着,不会被吵醒,可她还是尽量不发出声响,这是独属于爱莉希雅的细心与温柔。
轻轻爬上床,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放在悔的脸上,她的眼泪是无边的轻柔,能够溺死人的水灵灵大眼睛静静注视着均匀呼吸的悔。
“晚安~?我的好阿悔。”
飞快的凑近,嘴唇在悔的脸颊上轻轻一点,然后红着脸,抱着这具活的抱枕,进入了梦乡。
不过一旁的悔可是一点都睡不着,他的五觉已经几乎完全恢复,除了身体依旧不能动弹外,他能够看见,能够听见,也能够感觉到身旁的爱莉希雅,自然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快些,再快些,我要醒来,爱莉的生日快要到了……”
这一年的生日,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最重要的一次,因为这是他们两人的十八岁生日,以正常人的情况来看,这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彻底褪去稚嫩,奔向真正的人生。
不过,他们的情况很明显不同于常人,从瑟莉娅死后,他们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因为他们的头上已经没有更大的大人了,他们需要自己背负自己的选择,承担选择带来的结果。
但是,毕竟是十八岁的生日,意义非凡。
原先的悔,是打算好好布置一番,然后在那一天,向他爱了十多年的女孩宣泄自己的爱意,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在床上躺了将近一年之久。
所以在听到了爱莉希雅方才的嘀咕声后,他才会开始心急,因为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错过爱莉希雅的生日,更何况是最重要的一次生日。
“一定要赶上,无论如何,一定要……”
……
“滴……滴……滴……”
逐火之蛾旗下的某处医院,一个面相年轻,脸上却徒生几分不自然皱纹的男子躺在病床上,仪器发出平稳的声音,他的手臂上插着好几根针管,四五瓶液体正输往他的身体。
“这一年来,连我都几乎没有见过你了,忙啥呢?”
齐不悔紧锁着眉,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是一晚未合眼的证据。
“没什么,还是老样子呗,喝喝酒,混混日子。”
娇娇正削着苹果,漫不经心回答着齐不悔。
“要是这次景落没受伤,或许我还得更长时间见不到你。”
他有些幽怨的抱怨了声,又张了张嘴,但看着她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口。
“娇娇,少喝点酒吧。”
说完他也不再看向娇娇,而是将一旁水盆里的湿毛巾拧了半干,轻轻在景落脸上擦拭。
她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好,我会注意的。”
随后,就是漫长的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不再对视,默契的一起盯着景落看。
似乎是被看的不自在了,景落的眼皮眨了眨,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四个大大的眼珠子,他吓了一跳。
“我去!你们两个神经病啊?”
果然,他们三个中间,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的就是景落这个开心果,他一开口,两人气氛尴尬的人瞬间失去了隔阂,齐声大笑起来。
“笑啥?我都成这样了!快快快,给我个镜子,我照照看老了多少。”
景落还和以前一样,用着夸张的语气,贱贱的笑容,每一次他都能把他们两个逗得哄堂大笑。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在笑了。
“景落,这一年,你经历了什么?”
“啥?我挺好的啊,有吃有喝,和公费旅游没啥区别嘛。”
他依旧嘻嘻哈哈的笑着,随手抓起刚刚娇娇削好的苹果,一大口咬了下去。
“我们认识多久了?你的演技骗骗悔哥还行,你觉得你能瞒的过我们两个吗?”
齐不悔一边严肃的说着,娇娇一边将手掐住了景落的大腿,稍微一用力他的皮肤就变成了紫色。
“诶诶诶诶诶诶!疼疼疼!别掐了,我说!”
看着景落终于屈服,娇娇这才满意的将手松开。
“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