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曾芳身上吸血都是轻的。
那一家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血包,如果不物尽其用就太可惜了。
曾芳的弟弟可是四十岁都没有娶上老婆,一直在家怨恨父母条件太差,没有妹仔愿意跟他。
现在说是来要婚房,其实连对象都还没有,就等着曾芳给钱买套屋,这次是死都会要曾芳买一套房再走。
反正唐观棋让人帮他们办了探亲签证,起码三个月不用离开香港,而且签注一到期,她会马上叫人带他们去续上。
曾芳就等着被赖死,就像曾芳赖她一样。
而另一边,曾芳刚刚到家不久,门就被邦邦敲响。
钟蓉吓了一跳,以为追债的或是警察,连忙拿东西要堵门,但外面开始破口大骂:
“曾芳,开门,连亲生爸妈都不认了,让你的街坊邻居来看看,你多有能耐。”
钟蓉立刻回头看向曾芳:“找你的?”
曾芳也吓出一身冷汗,以为回家就没事了,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她住哪。
门还在被重重敲响:“开门,不然我们就要砸门了。”
曾芳笃定不开门,让钟蓉也走开。
然而才过了一会儿他们就不敲了,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曾芳贴着门听才勉强听到:
“是啊,这家是我女儿的。”
“没错没错,就是阿芳,她老公出轨,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们很担心她做傻事,就赶紧来看她。”
然后是邻居的惊讶声:“伟雄?不会吧,他们两个这么多年,以前听阿芳说很恩爱的喔。”
“她就是报喜不报忧,其实她老公早就有问题了,这十几二十年来都有出轨……”
曾芳一把掀开门,忍不住高声道:“别乱讲了,你们是不是发鸡瘟。”
被曾芳凶,本来还在听八卦的邻居吓了一跳:“阿芳…”
而曾芳开门的那一瞬间,那一家人里的儿子迅速把着门,不让曾芳再关上,直接闯进屋内。
钟蓉本来还在看手机,突然一个长相丑陋身材壮硕的陌生男人闯进来,她吓得一震:“你是谁?”
而那个叫阿辉的男人上下打量她。
钟蓉由衷感到害怕,每根寒毛都竖起来:“阿姨,阿姨!你过来,你快点进来啊!”
邻居见势不对就托词跑了,曾芳连忙进来,而那两个老的迅速把着门闯进来。
钟蓉见不仅人没有少,还又进来了两个老家伙,一看眼神动作就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而那两个老家伙看见她脸上的疤,也只当没看见一样,还笑呵呵要来摸她的手:
“这个就是孙女吧。”
钟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把将手从那两个老家伙手里抽出来。
她转身要跑进自己房间里,但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跟着她进房间,甚至那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也跟着进她的私人空间。
她拼命抵门,奈何力气实在抵不过对面一家三口,门被猛地推开。
“都出去凭什么进我房间!曾芳!你过来!”
但那个彪形大汉捂着她的嘴,一直大得可以拳死她的手直接摁到她的伤口,钟蓉感觉他的手掌都是咸的,有很多汗,浸到脸上会留印子。
曾芳去揪那个叫阿辉的:“放开蓉蓉!”
而之前曾芳给钟蓉那些散钱,刚好就放在桌上,钟蓉余光看见老男人直接一把抓起放进自己兜里。
她急得扑腾。
那两千块是她最后的家产了!
而唐观棋的车慢慢悠悠行驶过了对岸,离开了旺角。
她拿平板看新闻,发现dF收购中间似乎出了点岔子。
如果收购不成功,股价就涨不上,但是她现在全部身家都在里面了,已经是全仓。
回到寿臣山,应铎正在暖阁喝茶,镂空屏风与马醉木、垂丝茉莉、龟背竹移景交错。
她听管家说他在上面,虽然她没有上去过,但毫无顾忌地就跑上去,推开左右拉轨的古典半圆门。
暖阁的装修风格很江南,并不对称,精致繁多,以至于一眼看不见他在哪,屏风都有十几扇,她就在里面穿梭来穿梭去。
应铎隔着屏风,看见她的影子移动,走到一半她还倒回去了,又从另一条路走近。
她还未走近,但他已经开始等待,目光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看她游动。
直到那抹清婉的身影终于走到他的屏风前,轻轻推开折扇屏风,看见了他。
唐观棋今天穿条棕色的长裙,像棕木树干的颜色,娴静又比平时多些稳重,适合这个场合。
她看见他,很自来熟地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哪怕没有来过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