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好,你看不出来?”段桦微微一笑,开口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很是从容。
岑申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也是,我又怎能看不出。只是…… 有些担心罢了。” 他的眼中露出一丝落寞,就像夜空中黯淡的星辰。轻轻垂下了眼帘,掩饰内心的无奈。
他总觉得段桦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隐藏得极深,此次她来嵁州,他并不觉得只是为了帮郑柔怡送一封书信给高慎那么简单。
那个男人,看起来绝不是那种会轻易任由桦儿自由行动的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远比‘独越’还危险。
段桦看着岑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岑申,你不必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岑申闻言,缓缓抬头,目光深邃地望着段桦,“桦儿,我虽不知道,你与他要做什么事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你们要走的路必定充满危险。若是稍有不慎……”
他的话语正悬于嘴边,门外却猝然响起侍卫急促的通报,打断了他的话。
“岑使,高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岑申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心里明白,此刻的高慎正被情绪左右,确实急需他前去劝导。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段桦,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
段桦轻声说道,“你去吧,正事要紧。”
岑申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段桦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千言万语,是担忧,是牵挂,是无法言说的深情。
而后,他毅然转身向门外走去,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随着岑申的离去,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段桦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她当然清楚自己所选择的这条道路布满了荆棘,危险重重。可是,她有别的选择吗?为了那些她在乎的人,她必须勇敢地,坚定地走下去。
*
岑申来到高慎的书房,一踏入其中,便感受到了那凝重的氛围。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高慎正坐在桌前,双眉紧蹙,就像两道紧密纠结的绳索。他紧盯着桌上的那支玉簪,眼中满是眷恋与痛苦。
他想着郑柔怡如今在北良为他人所有,心中便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被这种痛苦所侵蚀。
高慎抬眼瞧见岑申,轻轻叹了口气后说道,“岑申啊,我实在是不想把柔儿的事情告知庆阳侯府。我现在只想着,等将她救回来后,为她改名换姓,娶她为妻,再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岑申瞧着高慎那深情款款的样子,心里很是理解他的想法。
高慎对郑柔怡的感情如此深厚,可如今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他仔细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道,“高大人,你的这份心意确实令人动容,不过这件事情必须谨慎对待才行。你要是过于冲动的话,恐怕最后会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而且,你没有合适的理由前往北良,要是毫无缘由就去了,恐怕……”
高慎的脸色突然变了,抬手示意岑申不要再说下去。目光中流露出疑虑之色,说道,“岑申,你说那个女子,有没有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挑拨咱们两国关系的呢?又或者是那些跟英国公有仇的人设下的圈套?”
高慎心中满是不安,在当前这种局势下,他不得不对每一个突然出现的人都怀有戒心。
他担心那女子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当初,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郑柔怡被毁掉的尸身的。
岑申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桌上的玉簪上,随后开口反问道,“高大人,你手中的玉簪,确定是郑柔怡的物品?”
高慎闻言,缓缓拿起玉簪,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那玉簪的玉质十分细腻,簪身有一条微微泛红的纹路。
看着这略显粗糙的工艺,高慎的心中却满是柔情。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手挑选玉石、制作并且打磨的玉簪啊。
这支簪子承载着他对柔怡满满当当的爱意。
高慎轻声说道,“这玉簪,是我亲自挑选的玉石,亲手制作,也是我亲手送给她的。”
岑申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高大人,既然郑姑娘能信得过这位姑娘,那这位姑娘必然有她值得信任之处,你不可仅凭无端的猜测就怀疑她。如今我们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出郑姑娘。而不是在这无端猜忌可能的帮手。若我们自乱阵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高慎听了岑申的话,心里虽然认可其中的道理,但那份不安依旧萦绕心头。
他微微皱眉,说道,“你说得对,可我心中不安,你身边可有擅长隐匿的高手?明日起暗暗潜伏在她身边,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