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富摸了摸脸,有些失落的说:“可我这张脸,他们母子太熟悉了……”
她赵多富可是在徽宗身边长大的,论得宠,便是赵构也比不过她。论手段,若不是仗着赵构的势,十个韦太后也不够看。
这样窝窝囊囊的,被人构陷,被人夺去身份,她怎么可能不恨?
赵多富看着平静的湖面,心有不甘的说:“我自然是不甘心。不过,也不全是因为我被夺去了身份。
更多的,是恨官家懦弱无能,生生将大好的局势,弄成现在这样子。岳飞死了,若是金人再次来犯,我们大宋无将可用!
就官家提拔起来的那几个将军,若是真有能耐,就不会屈居人下,任凭岳飞驱使了……”
话音刚落,赵多富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赵昚,说道:“若说宗室之中,谁有明君之资,还要说是你,你可比官家年轻时强多了!”
“姑姑谬赞。”赵昚谦虚的说道:“侄儿哪有那么好?不过是有一腔热血,不想让祖宗的基业就这样毁了罢了。”
“哎,我又何尝不是。”赵多富沉思了片刻,答应了赵昚的请求:“我答应你,我会回到宫里,找机会博得韦太后的信任。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赵昚嘴角勾起,他就知道,他这个姑姑同官家不一样,可以取大义舍小节。
“姑姑请讲!”
赵多富平静的说:“事成之后,你要放我出宫。”
赵昚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我不仅会放您出宫,还会想办法恢复您的身份。”
“那倒不必。”赵多富说道:“不过是个公主的名头罢了,我还不放在心里。
这一次,韦太后定然会将戏做全了,不会留给我翻身的机会的。因为我,推翻官家的决定,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
赵昚没有想到,赵多富能说出这样通情达理的话来,不由肃然起敬。
“姑姑,侄儿不如您!”
赵多富粲然一笑,说道:“你也不必如此谦虚,我也观察了你一段时日了,若是你登基,一定是个好皇帝。
虽然我答应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不是你的属下。你想要知晓的,我会帮您探听到,若是我想做什么,你也必须助我一臂之力。”
赵昚的语气很诚恳,皱着眉头说:“这是自然。侄儿还没有自大到,妄想让长辈听我的命令。我来寻您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能得到韦太后信任,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有预感,这位太后秉性应该同官家一样。”
赵昚撑着船慢慢的往前方的大船靠拢,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轻声说:“姑姑,您不是说,这张脸他们母子太熟悉了吗?
我寻了一位神医,他有办法为您改换容貌,只是,您要吃些苦头……
上船吧,上了这艘船,自然有人带你离开这里。后头跟了几只苍蝇,我去引他们离开。”
赵多富并未回头看,身后跟着苍蝇的事,她早就察觉到了。
待船靠岸,她便光明正大的登了船。
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伸手扶了赵多富一把,引着她在船上转了一圈,而后带着她换了身男装,登上小船扬长而去。
赵昚独自站在小船上,看着那艘大船渐行渐远,吹了声口哨,立时有几十艘小船从黑暗中划了出来,拦在江面上。
赵昚满意的点了点头,撑着船渐渐远去,不知去了何方。
看着拦在跟前的这些乌蓬小船,暗卫眉头一皱,心里知道,他这是暴露了。
“快给宫中传信,长公主跑了!”
赵多富跑了,赵构糟心。岳飞的家人跑了,秦桧糟心。
但是更糟心的事,在后头……
牛皋回来了。
牛皋回来时,正赶上百官下朝,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满身灰尘,铠甲也不曾换。拎着一对铜锤,就将秦桧堵在了皇宫门口。
秦桧哪里知道他提前赶了回来,想避开他,已经来不及了。被堵了个正着。
牛皋怒目圆瞪,看着满面春风的秦桧走出宫门,喝问道:“秦桧——恁可认得俺是谁?”
秦桧想躲已经晚了,加上这文武百官都聚在这里,便是害怕也不能露了这个怯。
他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来,硬着头皮说:“这不是牛皋牛将军吗?昨日官家还念叨着,几年不曾见过你了。
不曾想你这般不禁念叨,今天就跑回来了。哈哈哈……牛将军,请入宫面圣吧!”
牛皋大手一挥,说道:“俺是回来养老的,木有什么军机大事需要面奏官家。
俺今日过来是寻恁的,秦桧,恁数典忘祖做了金人的走狗。害俺兄弟岳飞蒙冤而死,今日俺要取了恁这条狗命,为他报仇雪恨!”
“误会!误会!”秦桧急忙解释:“岳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