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苏隐月侧身展开干净的棉布,再打开瓷罐,用木勺将里面的药膏一层层抹在棉布上。
待会儿用。
她转身做这些,是防止被人盯着脱衣服,他会不自在。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又很快消失。
以为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正欲劝说在医生眼中男女没有区别。
哪知一转身,他上身已不着片缕。
身材优越,肌理线条流畅,腹肌、马甲线一样不少,全部没入黑色暗纹的腰封之内。
清俊的脸上染了一层绯红,带了点羞和欲。
让人忍不住瞄一眼,再瞄一眼。
苏隐月不自在移开眼神,“你……”
脱这么快,跟他以往内敛的人设两模两样。
搞得人心黄黄。
“怎么了?”
对上他水润的眼眸,苏隐月心尖一颤,“没什么。”
不动声色吐出一口气,弯腰检查他身体之时,已然恢复平静。
伸手在他身上按压,一边判断筋脉的位置,一边用棉签挑起药膏,均匀地抹在穴位上。
他目光落在棉签上,紧攥上衣的右手松了松。
“王妃,你将竹签削这么细,费了不少功夫吧?”
见她点头,又道:“此物用一只少一只,实在费事。我没那么讲究,王妃可以直接用手。”
苏隐月动作一顿,杏眸闪过惊喜,“你提醒我了。”
棉签技术含量不高,但需求量大。
放在空间的物品不会过期,王府下人多,用来囤货再合适不过。
她看向块头最大,有些挡光的叶白,“你让人去砍些竹子,削成这样粗细长短的竹签,越多越好。”
叶白表情幽怨,王爷拐弯抹角想和王妃亲近,怎么变成他干活了?
“属下这就去办。”
既然王妃说了竹签越多越好,那他就把王府的竹子全部砍掉,王爷以后别想赏竹画竹!
等竹子没了,树也砍掉。
苏隐月拿起抹了药的棉布,将他手臂缠满,“瓷罐放冰鉴保存,间隔三个时辰换布换药。”
“今天你最好将内力运到左手,这样明天阳光正盛的时候,你左手就能少几道口子,”
他眼眸微弯,笑道:“好。”
缠好纱布,穿上外衣,门房进来禀告。
“王爷,王妃,秀宁县主求见。”
苏隐月略一思索,应该是因为乞巧宴的事。
“快请。”
秀宁县主三十左右,面若银盘,眼同水杏,身穿杏黄色纱裙徐徐走来,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女。
简单寒暄过后,秀宁县主表明来意。
“王爷,你缺席乞巧宴的书信我已经收到了,其实三应府叛乱的消息传入京城当天,我便决定取消宴会。”
“我本该次日上门和王妃言明,可听说王妃进了宫,便延后了一日。”
“之后京中连死三人,流言纷纷,皇上命大理寺卿沈拓三日抓住凶手,我闺中密友正是沈拓夫人,她心生不安,便央求我陪伴……”
“耽搁这么久才上门,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说着,她起身朝苏隐月两人屈膝行礼。
苏隐月箭步上前,没让她行礼。
“你既是我长辈,孝康皇叔公又在皇上面前为我求情,对我有恩,如何能给我行礼呢?”
秀宁县主温柔一笑,重新坐回榻上,“王妃不怪我失礼就好。”
当日孝康王进宫求情是看在御王面上,她能开口承情,这让秀宁县主对她的印象好了很多。
苏隐月对最近京城的案子很有兴趣,好奇道:“秀宁姑姑今日有空过来,是沈大人找到凶手了吗?凶手是谁啊?”
秀宁县主摇头,眼带忧色,“并未,明日是皇后娘娘的祈福礼,今日傍晚便是皇上定下的最后期限。”
“迟迟没有给御王殿下回信,我心中一直记挂,不可再拖延时间,这才趁今日上门。”
江在御安慰她无碍。
等两人说完,苏隐月又问:“秀宁姑姑,如果沈大人今天傍晚前抓不到凶手,会如何?”
秀宁县主悠悠叹气,“抄家流放。”
几人神情有一瞬间的凝重,房间陡然变得安静。
“王爷王妃,我上门之时,沈夫人正惶恐不安,我需得回去和她作伴,先行告辞。”
临出门前,江在御叫住秀宁县主,意有所指道。
“侄儿突患怪病,回京至今一直未曾登门拜访皇叔公,过些日子病愈,定亲自和皇叔公请罪。”
秀宁县主眼神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