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嘴角的笑容变深了些,随后,他抬起手,原本亮如白昼的天空突然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江小先生!”
凌渊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甚至不知道江亦把他带到了哪里,心中满是惊慌。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闪过。
车厢外面仍旧一片黑暗,仿佛这辆车此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一样。
但车厢顶端却悬着一张金色符箓,将车厢照亮。
“凌医生,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我只想知道,对我六姐动手的人,是你吗?”
凌渊想说些什么,但念头刚起,便感觉心头一阵绞痛,急忙捂住胸口。
他知道那是老东西在他体内设下的禁制。
可若是他今日敢骗江亦,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能否安全下车。
于是,他只好战战兢兢道:
“抱歉,江小先生......”
江亦看着凌渊这一连串的动作,意识到了有些话,凌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不喜欢陈星文。”
“所以,你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和陈星文合作了?这件事情,也是陈星文为了收服陈绮雯而故意搞出来的?”
凌渊摇了摇头。
“我从未和陈星文合作过,陈星文当年也没想过要收服陈绮雯,他只是很讨厌陈绮雯,想让她消失......”
“这和我的猜测倒是差不多......”江亦淡笑一声,“所以,你知道陈星文所做的事情,便插手了?”
凌渊点点头。
“为了让陈绮雯喜欢陈星文,你便直接对陈绮雯动手了,是吗?”
凌渊再次点头。
“你做了什么?用玄术控制她吗?还是心理学上的手段?”
“江小先生可听说过傀儡蛊吗?”
“傀儡蛊?你在陈绮雯身上种了傀儡咒?”
江亦眼神一沉,看着凌渊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杀气。
如果凌渊还会巫蛊之术,这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毕竟巫蛊之术这种东西,是叫人防不胜防的存在。
江亦在过往那么多次的人生中,也和蛊师打过交道。
极其难缠,他甚至死在过蛊师手上。
他重生之后,也了解过这个世界,几十年前,蛊师这一行就已经没落了,现在只剩下东南亚那边还有一群降头师。
可现在,他身边竟然就有人被下过蛊。
而且还是那种极其难养的傀儡蛊,一旦种下子蛊,中蛊人便会成为母蛊拥有者的傀儡。
这样看来,陈星文背后之人的能力再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怎能不让他提防?
“江小先生应该知道傀儡蛊的厉害,这种东西别说我学不会,就算能学会,我也不会学,毕竟......蛊师的下场您是知道的。”
江亦听了这话,心中对凌渊的杀气减轻了些。
也是,因为蛊师这一行所做的事情太过阴邪,但凡厉害一点的蛊师,从外表上看,基本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再看凌渊这光鲜亮丽的模样,怎么也不可能跟蛊师沾上边。
凌渊感受到江亦周身气场的变化,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陈星文其实不知道此事,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帮他。”
“当年,给陈绮雯种下的傀儡蛊其实也是别人交给我的。”
“我所做的,只是将那子蛊种到陈绮雯体内,再在她刚经历一场灾难,精神最为脆弱的时候,催眠了她,让她相信,是陈星文豁出命去救了她。”
“所以从那之后,她便觉得陈星文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要陈星文需要什么,她都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甚至为他付出一切。”
江亦想了想:“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催眠其他陈家人?”
凌渊苦笑道:“江小先生,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催眠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而且这整件事情最关键的还是那个傀儡蛊,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第二只蛊虫。”
江亦牢牢的盯着凌渊,并未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撒谎的迹象,随后又问:
“母蛊在谁身上?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江小先生,我今天之所以能跟你说这些话,也是因为这些事情恰好不在被人控制的范围之内,至于您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即便是我今天死在你面前,您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凌渊苦笑了笑,随后一脸认真道:
“贺家不是给您发请柬了吗?或许,您该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