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唤羽被宫远徵那略显笨拙的安慰噎了一下,眉宇间的阴霾却悄然消失。
他无奈地笑起来:“弟弟,多谢你的安慰。很有用,我心情好多了。”
宫远徵微怔之后不自在地别开眼,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有用就好。”
章雪鸣故意问宫唤羽:“大哥,你说现在云为衫和宫子羽谁更尴尬?”
宫唤羽差点不顾仪态地翻个白眼给她看:“谁蠢谁尴尬。”
宫远徵忍不住哈哈大笑。
【宫子羽让侍卫们捜查女客的房间,侍卫们从上官浅的房里搜到了茶叶,在宋四小姐的房里发现了一个装着药粉的小瓷瓶。
药瓶中的药粉有毒,宋四小姐却说是她贴身收藏带进来的治喘鸣的药。
宫子羽要求宋四小姐当面服用,宋四小姐发现药粉化水后颜色不对,犹豫着不敢喝。
宫子羽一副“你不喝就是心虚”的表情问她:“怎么,不能喝吗?”
宋四小姐只得一饮而尽。
画面回溯到云为衫还在上官浅房中时,云为衫在上官浅的提醒下要清洗指甲上的毒蔻丹。
上官浅让她把蔻丹先刮些下来,栽赃给别人,让宫门的追查有个结果。
云为衫立刻想起在选婚前检查时听到的大夫和宋四小姐的对话,趁宋四小姐在庭院里跟人聊天,潜入她的房间将毒粉放进了她的药瓶里。
画面切回此刻,宋四小姐脸上长出了红疹。
宫子羽断定是宋四小姐给姜离离下毒,让侍卫将她拖下去、遣送回宋家,还说:“这样漂亮的脸蛋,心肠却如此恶毒。”
待要验茶叶时,上官浅不在,云为衫自告奋勇要试茶。
茶水端上来,宫子羽却阻止她饮用,还笑着说:“云为衫姑娘既然说得那么坦荡,那就不用喝了。”
女客院的负责人傅嬷嬷看不下去,提醒他该一碗水端平。
宫子羽无赖道:“这是茶,不是水。”】
全场寂静。
四个前无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很古怪。
那个云为衫栽赃宋四的目的,确实是洗清自身的嫌疑。可是,这个实现的过程会不会过于顺利、过于简短了?
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无锋的美人计这么快奏效的。
想来那个云为衫也是满心茫然。她还没发力,宫子羽就直接倒向她了。对她和对宋四,双标不要太严重。
宫门老少一整个大无语,包括宫子羽自己。
良久,雪公子才一脸不解地问雪重子:“大雪,我不明白,既然宋四小姐说药粉是治她的喘鸣之疾的,那么不该先请医馆的大夫过来给宋四小姐把脉,看她是否真的患有喘鸣之疾吗?”
宫子羽感觉心口中了一箭。
花公子的两撇眉毛都要凑出一个“八”字来了:“我记得,喘鸣之疾发作起来是会要人命的。若是宋四小姐确实患有喘鸣之疾,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救命药来开玩笑?”
宫子羽感觉心口又中了一箭。
雪重子瞥眼窘迫得恨不得钻到座椅底下去的宫子羽,面无表情地冷冷吐出四个字:“色、令、智、昏。”
宫子羽感觉心口一下子中了好几箭。
他再次默默举起袖子,将整个脑袋都盖起来,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引来别人更多的注意。
宫紫商可不会因为宫子羽装死就放过他。
她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觑着宫子羽,怪腔怪调地挤兑他:“你们不懂,这就是我们羽公子的英明神武之处了。谁让宋四小姐是这批待选新娘里唯一一个拿到木牌的呢?
她肯定是不甘心一点被选中的机会都没有,施展隔空下毒的手段,干掉那个被少主选中的金牌新娘姜离离,让宫家的三个适龄公子只有她一个选择了嘛。”
夸张无稽的语言,辛辣尖锐的讽刺。
宫子羽被她阴阳得难受极了。
他不敢撤下遮脸的袖子,只能躲在袖子后面,小声为自己辩解:“姐,你讲讲道理,那不是我,我没那么傻。而且他身上一直带着那个狐狸毛挂饰,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受到那种力量的影响了。”
知弟莫若姐,宫紫商还能不知道宫子羽的脾气秉性?
有没有那股力量干扰,结果都不会有太大区别。
五年前宫子羽看了倚窗而笑的紫衣一眼,上楼听她抚了一支琴曲、饮了一盏清茶,此后便不惜一掷千金,只为能常伴佳人左右。一个月倒有二十天留宿在万花楼,风雨无阻,谁劝也不听。
而今宫子羽为了云为衫,断送一个陌生姑娘的未来甚至性命,多正常。
宫紫商“哈哈”假笑两声:“啊,对对对,羽公子说的对。都怪那股力量,咱们羽公子还什么都没做,绝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