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安最近一直负责照顾傅首长。
他醒来之后很少说话,起初身上行动不便,后来慢慢站起来会走走路。
身边也有一位警卫员贴身伺候。
傅首长私下问了那警卫员一些问题,警卫员转头也告诉了谢幼安。
“首长神智不清了,总是问我现在是哪一年,问是不是还要打仗,什么时候回战场。我告诉他,不用回去战场了。不用打仗了,他也不说话,只说等他好了他就要回家了。”
谢幼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每次去买些日常用品,以及吃的送去。
但傅首长却非常抗拒她。
甚至吩咐警卫员:“不要让那个年轻的女同志来了,容易引起误会。”
时而又问:“这是谁找的女同志?为什么跟我爱人长的有点像?”
警卫员小陈是这几年才跟着傅首长的,对那些事情了解的不是特别清楚,只能哄着首长吃饭,吃药,把那些话当胡话。
可今天一转头就发现傅首长不见了!
他立马去找,好半天找不到,外头的雪越下越大!
谢幼安是天快黑的时候收到消息的。
该找的地方,警卫员都已经找到了,组织那边也立马开始去找傅首长的下落,但暂时都没有消息。
谢幼安对京市不熟悉,只能赶紧回来求助。
陆观山立马说:“我现在去找。”
虞梨也要跟着出去:“我们分头去找。”
陆观山不放心:“现在外头雪厚,开车打滑,我来开,我们一起去找。路上多几双眼也省的漏掉什么。”
可说实话,他们还真的没有头绪。
不知道去哪里找。
三人正准备出门。
谢令仪出来了,看到幼安,忙问:“你们这是去哪里?外头天黑了,还下着雪!”
谢幼安张张嘴,没有说话。
但谢令仪似乎猜出来了:“你们的爸爸出事了?”
她实在是聪慧。
陆观山走过去:“妈,出了一点小事,他走丢了,现在组织也在派人找,我们也跟着去找找看,否则万一外面天寒地冻的出了问题也不好。”
谢令仪点头:“和平年代,不该再无缘无故地死人。”
看着三个孩子往外走,嘴里嘀咕着要去哪里找。
谢令仪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几个孩子,个个都出落得那么好。
她所有的怨也早就散了。
如今之希望各自安好。
眼睛一阵迷茫,忽然一阵发白,只几秒又恢复。
她有些慌乱。
自己的这个身体,现在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似乎好了不少,有时候又会出现一些令人惊恐的症状。
哪怕她自己医术已经算厉害的了,也不能确保自己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多活几年。
如果自己真的撑不了太久。
她希望这几个孩子,还会有爸爸。
哪怕那个爸爸病了残了,也好比做孤儿要棒。
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不愿意失去父母啊。
谢令仪扶着门框,内心对孩子们的愧疚达到了极点。
爱是长觉亏欠,她这辈子亏欠的太多了。
忽然,她喊住他们。
“要是找不到,就去民安街18号看看。”
陆观山再次走回来,摸摸谢令仪的手:“妈,您手凉了,快回屋去吧,有儿子在,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谢令仪笑起来:“好,我都知道。”
她的孩子们,都最好了。
很快,陆观山开着车带着虞梨跟谢幼安出发了。
路上还遇到了警卫员小陈。
“陆首长!我到处都找不到傅首长,他之前的住处没有,办公地方也没有,汤司令那边也派人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疗养院附近的几条街都没有踪迹!这么大的雪,都怪我没有看好!”
陆观山安慰他:“不是你的错,他要是想走,你绝对看不住。”
傅首长的反侦察能力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眼下,几个人只能按照谢令仪说的那个地址去找了。
民安街是一片比较老的胡同,居民都是地道的老京市人。
但下着大雪,也没人会轻易出来。
车子停在胡同外面开不进去。
地上很滑,陆观山一手抓着虞梨,一手抓着谢幼安,三人匆匆赶到18号门口。
却发现那边围了几个人。
“老同志,你这是做什么?这家人搬走很多年了!根本没有住什么年轻女人,还是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怀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