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喋喋不休时。
池歌看向负责阻拦闲杂人等的组员:“告诉程老,我是村长的朋友,略懂鉴定。”
组员好像被她言之凿凿的气势震慑到了,一脸严肃:“稍等。”
沈沐璃坠在人群后忍不住讥讽:“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在开玩笑。”
沈总目光阴沉,他皱着眉,总觉得事情要脱离他的掌控。
池歌微微侧过头,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沈氏父女。
“来的路上,我看了六宝阁最近签下的合同单子,沈家下了最大一单,往年,你们从来没有在六宝阁买过东西。”
“你们似乎早就猜到苏家会出事,打着为集团好的旗帜收购六宝阁,无论有没有收购成功,光是赔偿金你们也能拿到手软,这一手玩的实在漂亮。”
“如果我没记错,苏家和沈家是姻亲,爸爸,妹妹,你们的行为让我很寒心,等这件事过后,我决定代表苏家向外界召开发布会,与你们断绝关系。”
失望悄无声息地从池歌身上往四处弥漫,引得众人频频点头。
沈总气得额间青筋狂跳,只是碍着其他人都在,强忍着才没有发火。
沈沐璃一脸震惊。
池歌怎么敢先她们一步断绝关系?池歌凭什么觉得六宝阁能渡过难关?
她笃定池歌没有古玩界人脉,这样说只不过是在尽所有可能抹黑沈家,让沈家不好接手六宝阁。
虽然她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想要六宝阁,但作为最懂事的女儿,她只管服从。
沈沐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抹黑沈家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过,我们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六宝阁,还要感谢姐姐,如果你之前就同意我们的提议,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池歌没有说话。
这时,程老在程果果的搀扶下走来,语气焦急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恭敬:“请问哪一位是村长的朋友?”
池歌往前一步:“老先生出院了。”
程老上下审视着她。
程果果一点不担心有人冒充村长的朋友,先不说那天知道村长治好爷爷的只有她们几个人,光凭鉴定师就值得她们交好。
程老满脸笑意:“多谢小友关心,村长医术高明,我现在身体健康的不得了,听说小友懂鉴定?能不能请你一块看看?”
股东们:“……”
阿珍,你来真的?
沈沐璃到底没有沈总城府深,直接失态:“程老!?”
程老领着池歌往警戒线内走:“我们几个老伙计被国查局邀请来六宝阁鉴定,却难在了瓷器上,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池歌安慰道:“背后的人很懂制假,我们总不能跟罪犯比谁会制假。”
程老心情轻松不少,一想到苏老爷子的处境又叹了一口气:“所以他们才怀疑苏氏集团的董事长,但我不认为那么德高望重一个人会制假,犯走私罪。”
程果果爱屋及乌,对池歌备有好感:“我也觉得没有动机。”
池歌踱步走到瓷器旁。
总局的副局放下手电筒,侧过头,目光锐利:“你是?”
程老笑着缓和气氛:“光顾着聊天了,还不知道小友叫什么。”
池歌声音清朗:“池歌。”
一位看起来是文职的组员走到副局耳边:“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副局目光一凝,摆手赶人:“饶是苏池谢也要避嫌,她更不能例外。”
组员走到池歌面前。
池歌总觉得个子高高、身材胖胖的副局体态有些眼熟,她避开组员的手,缓缓道:“除了我,你们找不到人能鉴定这些古董的真假,我只负责鉴定,不插手案情。”
嗯。
鉴定完再说插不插手的事~
副局语气冷漠,听着毫无怜悯之心:“像你这种大言不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我见多了,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否则,别怪我以阻碍执法逮捕你。”
程老刚要站出来作保。
池歌就着程果果手里的手电筒观看精美瓷器,脸色凝重,语气严肃:“真正的青花瓷是由木窑制成,都有沉重而牢固的胎质,这款虽然也有铁褐色斑点,但花纹流畅度不行,内壁更没有指纹和螺旋,气泡小而细,明显是煤气窑制作。”
涉及到知识盲区,以副局为首的工作人员都没说话。
某鉴定师不屑道:“程老都没说话呢,你这小丫头……”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程老开口了:“对,我也这样想,这款青花瓷是假的,但我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所以一直没敢下判断。”
在池歌出现前,那么多的鉴定师围绕展厅的古董展开激烈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