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见摇摇头,“并无,那日在慈云寺沈夫人突发红疹,你晚姨医者仁心上前为她救治,我只是拿了香膏帮她舒缓一下,就这么结识了。看起来沈夫人是个通情达理,好相与之人。”
在锦言心中,母亲一直是位聪慧且有见地的女子,既然她这么说,定然不假。
“不过,我看沈夫人身旁的儿媳,长得虽然花容月貌,但心思却沉重得很。”梅见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那等锦言嫁过去后,就与那妯娌离得远远的,省得被算计。”
其实姜知训真正想说的是,等锦言与景玄大婚后,单独分开住,省去一堆婆婆妈妈的事儿,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安远侯府断不会同意的。想到视若珍宝的女儿要嫁入侯府,处处守着沉重的规矩,他不由地长叹一口气
程梅见知道夫君长吁短叹在担忧什么,“锦言,娘打算与那沈夫人好好结识一番,届时你嫁过去,沈夫人看在同我的交情上应该也会善待爱护你。”
梅见的性格清冷,与王晚却是一见如故,尤其在青州一起合作研制药丸香膏,结成深厚的手帕之交。
如今为了女儿,她愿意豁去内心的清冷,主动与沈夫人结交,只希望为女儿铺下日后的坦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锦言深知父母都是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但这次,她不想自己再躲在人后让别人护着她,她有能力可以去面对一切。
待父母走后,锦言提不起兴趣到院中荡秋千,懒懒地靠在美人榻上,将事情细细捋了一遍,父亲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若是要父亲主动上门,求了侯府庇护,她们才能在洛城安稳度日,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锦言为这事心情烦闷,上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天渐渐变得晦暗起来。
“姑娘,看外面的天好像要下雪了。我小的时候,一到下雪天,我娘就会在屋内给我烤红薯,很香很甜。”南星想着法子逗姑娘开心。
“小时候在余杭时,下雪不多见。每当下雪天,父亲总会带我到院子里去堆雪人。长大到了青州,一到冬日就常常下雪,落雪积得厚都不能出去玩,就不太喜欢下雪天。虽然我们来洛城不久,但若真的下雪,这应该是第一场雪。”锦言不想扫南星的兴,就追着回忆这么说给南星听。
南星见着姑娘开口讲话,与素衣对视一眼,故意抬高声音问,“素衣,你有吃过烤红薯吗?要不,等会儿我去小厨房烤两个红薯来,我们一起尝尝?”
锦言伸出手指一点南星的额头,“你可真是个小馋猫,若是被杨妈妈知道,又要说你一顿。”
南星佯装吃痛的样子,揉了揉额角,“南星只要姑娘开心就好。”
洛城的空中压着厚厚的云层,风儿卷起寒冽的空气,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以往热闹的铺子也变得冷清下来。
孟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云栖阁门前。车内先下来白芷和凉月,然后一位披着石青织锦皮毛风衣的少女缓缓走下马车,正是孟清欢。
她对着马车内轻轻道“母亲稍等片刻。”说着与凉月一同走入云栖阁。
因为得了公子的交代,云栖阁掌柜见到孟清欢,便会意地将她带入内室。
清欢穿过内室,从后面的小门走入后院,承宽正在后院中收药材,见到清欢从云栖阁出来,示意她稍等片刻。
承宽将手中的药匾收到药房廊下的角落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清欢处走来。
“孟大人今天已经大好了,中午还吃了些热粥。清臣帮他换了干净的里衣,老侯爷托人带了些补品来,正炖着。姑娘只身一人?”承宽问道
“我母亲也来了,正在外面马车上。”
“要不将令慈一同接来?为了孟大人的安全,你们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承宽的话理智却不带一丝温度,清欢听了有些尴尬,解释道“母亲身体才刚刚好些,今天日头寒冷,所以我先进来探探情况。”
承宽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缓和了语气,低声道“你很聪明,知道从云栖阁进来。”
听到承宽的夸奖,清欢整个耳廓都绯红一片,若不细心的,只以为是被寒风吹的。清欢转身回了云栖阁,承宽走回药房,与清臣打了招呼。
当清欢扶着母亲再次回到后院,兄长清臣已在院中急巴巴等候着。
“清臣,你父亲如何了?”孟夫人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握住儿子的手。
清臣见到满脸焦色的母亲,心疼不已。双手扶住母亲,“母亲,这次多亏了承宽兄,是他救了父亲。”
孟夫人侧过身,见着承宽屈膝致谢“小郎中,多谢你救了我夫君。”
承宽赶忙扶起孟夫人,“夫人切勿多礼,折煞承宽。承宽只做了本份而已。夫人快快进去看望大人吧。”
然后又对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