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让小凡来见我吗?我是他爸爸。”
由于缺水,男人的语调好似被砂纸无情地打磨过一般,沙哑难听。
“看来是找对人了。”夜辰答非所问地应了一句,而后便如雕塑般沉默不语。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沉默中如沙漏中的细沙般一分一秒流逝。
低着头的洛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眉头越皱越紧。
四周那如看猴一般的目光,令他浑身难受,但他又不能发作,只能继续装出一副可怜相,以此来博取大多数人的同情。
只要那小兔崽子不想被世人唾弃,还不是只能乖乖听从他的安排。
所以这场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只要能将那小兔崽子牢牢掌控,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越想,洛父的内心越是火焰,仿佛他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已近在咫尺。
能活到现在,在场的人又有几个是愚笨的呢?
何况,异能者的五感本就远超常人。
即使洛父一直低着头,但他情绪的转换在场的人又有几个没有察觉出来呢?
大概是越想越激动,又记得要强行压制,导致他的精神亢奋到了极点,身体也如筛糠般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在这发疯呢。
看着围观人群脸上那大大小小的表情变化,夜辰暗想,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他们不会在此地久留,但他也不想给洛凡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
这世间的一切,皆有因果。
至于人性,这一路走来,他再清楚不过。
经历得越多,你就会越发明白,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存在。
就在洛父要继续出声之际,他却惊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不仅难以出声,就连喉咙也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张大嘴巴,如濒死的鱼一般,不断地开开合合喘息起来。
与此同时,那原本无人推动的推车转轮,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自行滚动起来。
走在前头的夜辰仿若未觉,垂放着的五指犹如灵动的舞者,在空气中轻轻挥舞。
若是有观察力敏锐之人,便会察觉,这四周但凡能够望见的植物,都在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
它们宛如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旅人,亢奋了起来。
一丛又一丛的小小绿植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相互缠绕着,推动着转轮缓缓前行。
这一幕奇妙而独特。
走在前头的男人,在这神奇景象的映衬下,背影愈发显得神秘而高大。
他宛如植物界的王者,接受着四周植物的顶礼膜拜,缓缓前行。
这一刻,围观的人很默契的无人敢贸然跟上。
他们深知,接下来的画面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并不意味着益处越多。
在如今这般环境下,guizhang制度在某些特殊人群面前,也不得不选择让步。
这一步,夜辰走得无比高调,他要杀鸡儆猴,他会竭尽所能护着他的宝。
周围的一栋楼房上,身着一袭黑衣的男人静静地凝视着这奇异的画面,站在他身后如保镖般的另外几人,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与贪婪。
若是洛凡在此,就会认出这几人正是突然出现在木屋里的那几人。
似有所感的夜辰抬起了头,与楼上倚栏而立、默默注视着他的精英男目光交汇。
然而,这碰撞的目光尚未维持一秒,便被夜辰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拖车上的洛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又麻又硬,尤其是心脏,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剧烈跳动,似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他想扯开嗓子大声呼救,跪地求饶,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能如待宰的羔羊般,跪伏在那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默默承受着即将降临的命运。
对于洛睿父子俩的住所,早在洛父进入他的视野时,夜辰便已经留意到了这个人。
这个时间段,正是外出劳作的时间,无论是天真无邪的孩童,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只要还有一丝力气,都不会选择留守家中,而是会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毕竟,基地内的存粮正在逐渐减少,仅靠 zf 提供的那点粮食,根本无法填饱所有人的肚子。
与上次相比,楼梯间弥漫的味道依旧刺鼻难闻,蚊虫苍蝇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飞。
然而,走在上面的夜辰却仿若未闻,丝毫不为所动。
推车在异能的包裹下,宛如轻盈的羽毛般,缓缓地悬浮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