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的街道上,敲锣打鼓,喧哗热闹。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皆被喜庆氛围所笼罩。
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迎亲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向着丞相府而去。
为首的新郎官,身着一袭绣有金丝蟠蟒的大红喜袍,头戴华贵的金冠,胸前斜挎着赤色的大红花。英姿飒爽,眉梢眼角尽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他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马身上披着红锦,鞍辔皆是镶金嵌玉,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他时而拱手,对着周遭的人致谢,面上堆满了笑容,一脸的春风得意。
紧跟其后的是装饰华美的八抬大轿,那轿身以朱红为底,绘有五彩的龙凤呈祥图案,轿顶四周垂挂着串串珍珠流苏,随着轿夫稳健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队伍中,锣鼓手们奋力地敲打着锣鼓,吹唢呐的乐手鼓足了腮帮子。
一路上,锣鼓喧天,喜乐声响彻云霄。
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离王看样子很喜欢丞相府的庶女,竟然弄出这么大阵仗,可得花不少的银钱吧。”
“离王对这个二小姐应该是真爱,之前她以庶冒嫡,又抄袭他人诗词,已然名声尽毁,可离王竟然浑然不在意,照旧迎亲上门,显然是真的将此女放在心上宠了。”
“虽说是丞相府的庶女,却是爬床丫鬟所生,从未被丞相承认过,如今嫁给了离王成为离王妃,也算是翻身了。只是其的人品太过卑劣,也不知道离王娶她是福还是祸。”
“真要说起来,这离王的身世倒是和这个丞相庶女如出一辙。二人皆是有爬床之母,父尊母卑,身份极其尴尬,难免有惺惺相惜之感。二人相知相爱,也算是颇为般配,同病相怜了。”
在一片低语的议论声中,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丞相府的门前。
只是当众人看到威严肃穆的门头上,竟然连一片红绸,一个囍字也没有时,不由得感到十分诧异。
墨离微微皱眉,翻身下马,走向前对着看门的侍卫道:“劳烦诸位,今日乃是本王迎娶贵府大小姐的吉日,不知相府为何没有准备?可是有难言之隐不成?”
这可是陛下赐婚,再说曲芯竹是丞相嫡女,即使丞相不满意他这个女婿,也不该如此所为。
看门的侍卫却连个眼神也不给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两旁。
墨离顿时觉得失了面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到底是忍住了。
他又谦虚的问了几句,可丞相府的这些侍卫却如同石雕般,一声不吭。
听着四周百姓升起的嘲讽声,墨离更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正在这时,便见大门从里打开了。
新娘在身旁人的搀扶下,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她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微垂着头,好似羞怯的缓慢前行。
见此,墨离心下稍安。
他急忙上前迎接,“竹儿,你终于出来了。”
“离,让你久等了。”曲芯竹声音轻柔,犹如羽毛般撩拨到人的心间。
墨离情动,伸手扶住她,“竹儿,能娶到你,是本王之福。”
“我亦是。”曲芯竹心中满是甜蜜。
旁边的文素华见了,欣慰的看着他们。只是却不时的四处打量,眸底可见焦虑。
不多时,便见从旁边的道路上,曲文氏正带着一条长龙队伍,吹吹打打的向这边而来。
“那是什么?”
“应该是嫁妆吧。”
“这么多抬嫁妆,刚才谁说人家丞相府二小姐不得宠?这些嫁妆不都是丞相准备的吗?”
“我的老天爷啊,这嫁妆一眼望不到头,莫不是有上百抬了?看来传言有误,丞相并没有那么厌恶这个庶女?”
四周的人皆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些嫁妆上,墨离亦是如此。
他掩下心中的激动,给曲文氏见了礼,又愧疚的对着身旁的新娘子道:“竹儿,本王刚封王开府,所食皆是微薄俸禄,送来的聘礼与其相比倒是浅薄了,让你受委屈了。”
墨离让人送来的嫁妆是不多,否则她也不用为嫁妆那般着急,不过她深知这个男人只是潜龙被困,终有一日翱翔于空。
“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那些俗物。即使你不是王爷,只是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我依然爱你。”
新娘子的话声音不小,附近的人皆是听入耳中。
他们一反之前的轻视和讥讽,纷纷赞扬起新娘子高洁的品格来。
盖头下的女子嘴角微勾,露出得逞的笑意。
墨离也是一副感激之神态。
“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