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邪的话,方秋水捏着花牌的手越来越紧,顷刻间红了眼眶,大滴的泪毫无预兆地落下。
吴邪轻轻把人揽入怀中安慰着,白天在新月饭店方秋水义无反顾地离开,不过是在逃避问题。
吴邪太了解方秋水,知道这件事她不可能轻易想得通。
“我是不是让他们失望了?”
“我觉得他们没有对你失望,现在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当时我应该留下来跟他们解释清楚,可是我却走掉了。”
“不要紧,振叔他们会理解你,后来我跟他们解释过你的事情,他们看上去并不是不能接受。”
人在自责的时候,总会无意识且重复地说着类似的话。
而不论方秋水重复多少遍,吴邪都耐心地给出回答和安慰。
这样的回应,使得方秋水的情绪慢慢恢复过来,她看着被自己哭湿的肩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
喝着吴邪拿过来的水,方秋水捏着杯子迟疑着开口,“你说...我明天是不是应该去和他们道歉?”
“道歉?”
方秋水抿着唇,“我骗了他们不是么。”
“那我要跟着过去一起负荆请罪才行。”
“跟你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是按照你的说法,这个‘骗’我们是一起骗的振叔他们。”
方秋水叹气,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阿水,就算你对自己没信心,但是你很了解他们不是吗?
这不是不可挽回的问题,我们只要说开就好。”
凌晨三点,吴邪才终于回到解雨臣家,他还没从车库走出来,就见到等在这里的解雨臣。
“怎么在这?”
“书房太安静了坐不下来。”
吴邪有些好笑地确认一遍,“书房太安静?”
解雨臣不想解释,直接问道:“她怎么样了?”
“明天我陪她去见振叔他们。”
解雨臣点头,和吴邪继续往外走去,“你觉得这件事能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吗?”
“按照我的观察来看,我觉得振叔他们今天见到阿水,应该是吃惊更多过于无法接受。”
“秋水在意的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吴邪微不可闻地叹气,“其实阿水以前跟我说过,曾经她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用她当时的话来说,阿水认为她曾经所处的世界,于我们而言更像一个乌托邦的世界。”
“在普通人眼里,我们的世界的确不算多么美好。”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阿水才不愿意让振叔他们,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接触。”
“你之前真觉得能瞒一世?”
“不能。”吴邪继续说道,“但等到真的瞒不下去的时候,情况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对于阿水来说,这个时机不对。”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解雨臣的书房。
“你们明天约的什么时候见面?”
“下午两点,在振叔他们住的酒店那边见。”
“事情结束后,给我个信息。”解雨臣知道,这种时候反而只有吴邪可以陪在方秋水身边。
“好。”
后半夜,解雨臣问了不少关于振叔夫妇的事情,直到天微微亮时,两人才从书房离开。
这一夜,方秋水彻夜未眠,她在床上呆坐了一晚,早上接到黑瞎子的电话时,声音听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
“今天有没有安排?”
“有,我和吴邪会去见他们。”
“见一面也好。”黑瞎子那边非常安静,不知道人在哪里,“聊清楚了好过以后小水你一直想。”
“不用担心我。”
“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这让我怎么不担心?”
听到这里,方秋水沉默下来。
聊了一会儿后,黑瞎子让方秋水不要胡思乱想,等下午他们见过面后再难过不迟。
还没到午饭时间,吴邪已经先找过来。
解雨臣家里,胖子正跟张起灵坐在饭厅里,早上他们已经从吴邪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胖子原以为,张起灵会想要去找方秋水,没想一直等到吴邪出门,张起灵看着依然没有要去找方秋水的意思。
憋了半天,胖子到底还是忍不住过来询问,“小哥,你不担心小水?”
“她不喜欢在我面前谈论这些。”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咱总要有点表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