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跋扈。”
车夫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纵马狂奔如旁若无人一般,也不怕冲撞到周围的百姓。”
“大人,我看此行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车夫向四周看了看,捂住嘴扭头低声道。
“来之前就有好几个人跟我说过,那临安校尉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据说上一任县令就是他亲自带人抄的家。”
马车上的儒生立刻皱起眉头,面带不悦道。
“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信他做甚?”
“凡事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之前那位县令勾结妖魔,被抄家斩首叫罪有应得。”
“与那校尉好惹不好惹有何干系?人家又没错杀好人。”
“还有,你说这些府兵跋扈,本官怎么没看出来?”
说着,儒生伸手指了指周围的百姓。
“你且看城门口那群百姓的模样,神色之中尽是敬重和钦佩,哪有一丝慌乱之色?”
“若是这样的府军都能称作跋扈的话,那某些城中的府军岂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魔?”
闻言,
车夫顺着儒生所指的地方望去,眉眼间忽然多了一抹尴尬之色,轻叹了口气。
“大人不愧是大人,这双眼睛当真是火眼金睛。”
“看来的确是在下唐突了。”
“不过,这群府军不好好待在县中,出城做甚?”
“这身上怎么还带着一股好大的血腥之气。”
儒生将门帘放下,开口道。
“进城后,咱们晚些去衙门,先在这城中逛逛。”
“好嘞,大人。”
“马上就到咱们了!”
...
府军兵士们纵马狂奔,终于来到了临安城的西边。
这里是一条极为荒凉的长街,周围都是破烂不堪的低矮平房。
从街头到街尾搭满了一间间简易的窝棚,里面住着数百名城外的灾民。
他们都是因为城外兽乱快活不下去了,所以才被军府临时安置在此处。
窝棚由草杆和苇席搭建而成,虽然简陋潮湿,又不避寒,但也总比没地方住要强的多。
一阵冷风刮过,窝棚中的百姓忍不住将身上的葛麻被紧了紧。
白天还好,扛一扛就过去。
主要是半夜冷,所以那珍贵的木柴或是木炭自然要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用,免得在睡梦中被冻死过去。
“吁!”
众人勒紧缰绳,纷纷将身后的豺尸扔在地上。
一时间,浓郁的血腥之气充斥着整条大街。
百姓纷纷从窝棚中走了出来,每个人的眼神当中都带着兴奋和感激。
他们自然清楚即将发生什么。
“大家伙,快出来吧,军爷们又来了!”
“卫校尉当真是我们临安县的大老爷。”
“是啊,老朽活了快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大官。”
闻言,牛大力笑了笑,扭头对身边人道。
“柱子,咱们两个谁留下?”
“我来吧,牛哥。”
“总不能什么都让你忙活吧!”
林铁柱扫了一眼灾民。
“你带兄弟们先回去休息一番,给我留下几个人就行!”
“好!”
“等我回去跟柳头说一声,让他把饭给你们留出来。”
“免得你们回去没东西吃。”
“好嘞!”
林铁柱将马拴好,抽出马鞍上挂着的剔骨刀朝着豺尸走了过去。
这刀是军府特意为了分肉而准备的。
“你们几个跟林火长留在这!”
牛大力点了几个兵士后,急匆匆地带着其余人赶回军府,以免一会又有出城的任务。
“林军爷!”
两名在这附近站岗的衙役一脸笑意地小跑过来。
临安县谁人不知陆清风死后,卫校尉便是这临安的天。
就连他们的顶头上司成仁见到卫渊都得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所以,这些衙役对军府的兵士自然也是恭敬无比。
毕竟,抛开别的不说,军府这帮兵士遇见妖魔是真上啊。
有他们在此镇守,这临安县待的也舒心。
“今日又是您分肉?”
“恩。”
“劳烦您在这等会,我等将桌子给您搬来。”
“多谢!”
“别介,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