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的语调平和,但这消息无疑在薄沧海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薄沧海的面容变得更加阴郁,对燕德奕满是无奈与愤怒。
真是愚蠢至极!上一次为何我没有狠下心来好好教训他!
为何我的儿子竟如此不成器,看来薄家的未来就要葬送在这个不肖子手中!
“这里面怕是有误会吧?”
薄沧海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全世界都知道了,误会恐怕难以成立。薄叔叔,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妨坦诚相待。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提出退婚。”
安冉直言不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顾依枚与燕德奕两情相悦,且已有孩子,薄叔叔就不要再强拆鸳鸯了。至于薄氏的股份,只要婚约解除,我承诺会一分不少地归还,您意下如何?”
若薄沧海仍旧不愿同意退婚,安冉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无形中落入了对方的棋局,被某种力量牢牢束缚。
薄沧海面色变幻不定:“小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男人嘛,总会犯错,结了婚自然就会安定下来。再说,你也清楚顾依枚那个女人的为人,她肯定是有所图谋,算计斯年。”
“斯年愿意把股份全都交给你,这足以证明他的心意。要么,我们等待斯年归来,给他一个机会,听听他的想法?”
薄沧海试图以此拖延时间,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安冉的这招棋,让薄沧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毕竟,对于如此大额的股份,薄沧海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而燕德奕这几天一直躲藏在酒店,未敢踏入家中半步。
发生这样的大事,回家无疑是羊入虎口,老父亲定会对他痛下杀手。
至今,老一辈对股份之事尚蒙在鼓里,多亏了产权部那些心腹们的紧密协作,靠着软硬兼施的手段,才将这场风暴暂时掩盖了起来。
他正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机,私下里让安冉将股份悄悄转回。
一旦老一辈得知股份已转手给安冉,他燕德奕免不了遭受严厉惩罚。
同时,他还计划前往医院找到顾依枚,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迫使她解决掉肚中的孩子。
哪怕顾依枚动用网络直播博同情的手段,这孩子也不能留了。
在亲眼目睹顾依枚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后,他的心中如同被冰水浇灌,彻骨的寒意让他彻底清醒,意识到这个女人背后的阴冷与可怕。
此刻,娶她入门的想法在他心中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反感与排斥,那份曾经因家族联姻勉强建立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
燕德奕刚踏出座驾,迈步欲向病房方向走去,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却如影随形,迅速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人墙,其中一人恭敬却坚定地道:“少爷,董事长请您即刻前往公司一谈。”
听到这话,燕德奕的内心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强压下内心的烦躁,沉声道:“我会去,但目前有急事待处理,请你务必转达给父亲,燕德奕绝不做逃兵。”
黑衣人面色凝重,不容置疑地回复:“董事长的命令是即刻相见,少爷。”
燕德奕本就因顾依枚之事心情烦乱,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不禁高声咆哮:“我的话难道需要重复吗?”
不等他再多言,黑衣人们已行动起来,一边礼貌地架着他前行,一边歉意满满地说:“得罪了,少爷。”
就这样,在几乎近似绑架的状态下,燕德奕被“护送”到了公司。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些尚未散去的老股东们,他们一见到燕德奕,立刻像炸开了锅,各种疑问、指责接踵而至。
“斯年,听说你把股份转让了?”
“斯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些股东为何半点风声都没得到,你这糊涂啊!”
面对这些夹杂着惊讶与不满的质问,原本就心乱如麻的燕德奕更显慌乱,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自以为掩藏得天衣无缝,这些消息又是如何不胫而走?
“董事长正和一个女人在会议室里,估计已经气得不行了,你赶紧去吧。”
那人补充道。
“哪个女人,哪来的女人?”
燕德奕未曾料到,自己的秘密这么快就被揭开。
他加快脚步冲进会议室,只见薄沧海与安冉正相对而坐。
每当老爷子动怒,那种压迫感总会让他感到畏惧,心惊胆战。
而此时,老爷子的愤怒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怒火几乎要溢出体外,比起以往挥鞭抽打时更为激烈。
反观安冉,竟显得异常镇定,悠然自得地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