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快凌晨,王庆文吃饱喝足率先告辞,他偷着给殷永强这一桌结了账,还预留了二百块钱的酒水,以至于次日被殷永强叨扰了一阵。王庆文打电话给父母,询问他们为什么还不出发,却得知父母这半个月陷入了一桩官司中,暂时脱不开身。
王庆文仔细询问,王海军才说了官司的经过。
在转让店铺的过程中,有中间人帮着王海军转让,然而中间人拿了对方的转让金后跑了。下家找王海军接铺子,王海军说没有收到转让金,下家立即报警了,警察一番核对才知道中间人拿钱跑了。
于是下家认为王海军联合中间人骗钱,将他们告上了法院。
“还有这样的?”王庆文气得够呛,“什么中间人啊?”
“是他们本地人,一直都在市场这边帮着人租房子的,有家有业的,为了点儿钱就跑了。”
“爸,你就把咱家的摊子转给他们呗。”
“那不行,我还担心他俩合起伙来骗我呢,当初盘下来,我还花了几万块转让费呢。”
王庆文见劝服不了老爸,便只能催促他尽快赶来开店,否则学生开学再开店就来不及了,王海军虽然连连表示会极快处理,可语气中还是带着不处理完鲁省这件糟心事誓不罢休的想法。
“跟老牛似的,死犟死犟的。”王庆文如是评价他老爸。
恰巧此时王庆文的好友刚子梅红刚打电话约他,王庆文说起此事,梅红刚笑说:“放心吧,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肯定会解决,我爸也一样,四五十岁的男人的脾气最倔强,他们用倔强来表达自己依旧很年轻。对了,庆文,我跟你说一件事,咱们高中同班同学小刚子陈志刚,没了。”
“啥意思?”
“死了呗。”
“啊?”王庆文大吃一惊,高中时期班级有两个刚子,大刚子和小刚子,大刚子梅红刚身材高大一些,小刚子陈志刚身材矮小一些,故此得名,他忙问:“怎么回事?小刚子是怎么死的?”
“急病,特别急。”梅红刚惋惜说:“我听说他是急性白血病,从发病到人没才短短一个月。后天他出殡,我寻思咱们去他家看看,也随点礼表示一下心意吧,你明天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出发。”
“行,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你去。”王庆文道,“还有谁跟我们回去?”
梅红刚说:“我联系一下吧,估计大多数人都回老家了,北江的同学估计少。”
“你先联系人,我开车。”王庆文挂了电话。
王庆文跟安静说了一下同学得急性白血病忽然去世的事,他接下来几天里要和同学一起回三纲县参加同学的出殡仪式。安静得知小刚这个同龄人居然生病去世,惋惜世事无常,叮嘱他说别太难过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王庆文其实高中同学里,他跟小刚的关系不算是很熟,但小刚却是他所有同学里第一个因病去世的人。
“我以前的同学,有被砍死的,有下河游泳淹死的,有下雨天采蘑菇被雷劈死的。”王庆文回忆着说,“他是第一个得病死的。”
安静惊诧说你们三纲县可真不正常,怎么各种死法都有,王庆文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在老王的几个位面世界里,你可是各种死法都有,你还被反政府武装给枪杀过呢。
王庆文将安静送回家后,便开车来到了梅红刚家。
梅红刚老家虽然是三纲县的,但自从他考入警校后,在三纲县汽车站里卖茶叶蛋和烤地瓜的父母也搬到了北江,他们现在住在北江市城乡结合部郊区。由于火柴厂已经逐渐失去了市场,早在九十年火柴厂便宣布停产,梅红刚的父母自然下岗了,他们是最早一批下岗工人,。
唯一幸运的是,当时没有人贪污他们的安置费,就是依靠这一笔安置费,和夫妻二人在火车站无论寒暑地卖烤玉米烤地瓜赚来的钱,两位没什么能力的下岗工人愣是把儿子供到了警校,还在北江新区给他买了一套房子。
但是他们住在出租屋里,说什么都不肯搬到新房子里,说是新房给儿子当婚房。
王庆文的车开到梅红刚家的时候,给他吓了一跳:“你特么的,居然会开车?”
“略懂,略懂。”王庆文谦虚道,随后说:“我对象家的。”
“吃软饭啊你。”
“软饭硬吃,可香了,主要是咱本事大。”
梅红刚笑道:“你不是本大事,你是本钱大。行了不废话了,我刚刚联系了几个同学一起过去。本来还打算坐火车呢,现在有汽车了,就坐你对象的车过去吧。陈志刚出殡时间是后天上午十点,咱们必须在九点多赶过去。”
王庆文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咱们明天早上就走,我还没开车回去过,不知道路况,万一咱们明天因为路况耽误了时间也不好。”
“嗯,行。”梅红刚说,“坐你车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