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抬眸平静的瞥了他一眼,斯潘塞立马投降,“我真不知道,她起居跟用餐没有异常,就跟平时一样。”
辛德瑞拉低下头,“你多看着她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斯潘塞很快离开,辛德瑞拉则是继续扮演刚到城堡辛苦劳作的园丁。
不过这园丁似乎不是很老实,在夜里洗完澡后,便沿着城堡外部的凹凸表面往上攀爬。
强壮的双臂攀住窗沿稍稍用力,便坐上了窗台。
窗台边放着一个瓷白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园丁翻窗时没注意,一抬脚便将花瓶踢倒。
他急忙跃进来接,在花瓶就要落到地上时险之又险的将花瓶接住。
瓶中的水荡漾出来,溅落到地毯上。
楚白袅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往下望去,辛德瑞拉仰头,假装乖巧的咧嘴笑。
“姐姐,你脸色有些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称呼从楚阿姨,变成楚小姐,到楚白袅,袅袅,再到现在的姐姐。
可真是五花八门。
他从地上爬起来,先翘臀,再跪地,接着单膝起立,一套功夫行云流水,竟然一点也不做作。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找医生过来看,楚姐姐觉得呢?”
楚白袅此时看他就像在看师兄,心魔给她带来的伤害显然不止是吐一口血那么简单。
她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身体没有不舒服,你来做什么?”
冷淡又疏离的声音让辛德瑞拉的眸子迅速暗下来。
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仍保持着那股阳光开朗的样子,“我来给姐姐认错。”
“也来给姐姐解释。”
“上次吓到姐姐了吧?真是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很喜欢姐姐,希望姐姐也能喜欢我。”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靠近,牵上楚白袅的手后便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她带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姐姐。”
虽然这样做看起来很不理智,但辛德瑞拉早就派人将城堡围得密不透风,保护的同时,也算变相的软禁。
他不想跟楚白袅产生矛盾,但又不能拿手底下兄弟们的命去赌。
只能这样做。
用点消息吓住她们减少她们出城堡的频率,后面就算她们去了王室舞会,也已经晚了。
辛德瑞拉将她的手牵至唇边落下一吻,“我的母亲是梅格公爵的义女,我的父亲在梅格公爵去世后按照他的遗嘱继承了公爵之位。”
辛德瑞拉苦恼的皱起眉,还是没有选择将自己父亲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如果说了,那他让人杀了父亲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梅格公爵是反叛军的组织者之一,他去世后,父亲没有继承他的遗志,反而继续效忠腐朽铺张的王室。”
“抚养我长大的杜菲阿姨也是反叛军的人,也是她把我当做女孩子养大,并在我开始发育时,给我喂了能继续维持女孩模样的药。”
“杜菲阿姨告诉我,我必须继承梅格公爵和我母亲的遗志,接受反叛军并推翻王室,伪装成无害到甚至会受佣人欺负的女孩是我们的计划之一。”
“长久以来的男女撕裂,跟从小遭受的欺负虐待与白眼,造就了我扭曲的性格。”
辛德瑞拉没想隐瞒,毕竟对方已经见过自己那副样子,不过既然对方不喜欢,他也可以选择继续伪装。
“我白天装成女孩在城堡里劳作,晚上还要被反叛军的人接走变回男人学习各种知识还要锻炼身体,我很累。”
辛德瑞拉将自己说得很惨,希望以此激发她的同情心,虽然事实也很惨。
但他那个时候刚好得知了母亲与梅格公爵死去的原因,正是仇恨加持法力无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累。
只是养成了又疯又扭曲的性子而已。
“我借口领地暴乱脱身,是因为反叛军最近有大动作,不过什么动作还是不能告诉你,姐姐,你也要替我想想。”
他半跪在楚白袅面前,将自己的脸放到她掌心轻蹭,眉头上扬眉尾耷拉,带着一股娇弱的可怜劲。
现在这张脸倒是跟之前那个小女孩有了些许的重叠。
楚白袅捧起他的脸,像是被蛊惑一般凑近,彼此湿热的呼吸交缠,她问道:“会有危险吗?”
辛德瑞拉露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会呢,姐姐,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好高兴。”
“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可以嫁给我吗?”
他像小狗一般扑过来,又蹭又舔,得寸进尺。
楚白袅此时神魂动荡正是迷茫迟钝的时候,稍不注意便被他趁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