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仁杞手中的花飘移到我身前。
纤细而血红的花瓣犹如焰心,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向我低语。
神使鬼差,我伸手握住了它。
叮铃——
深渊处仿佛有铃声,与仁杞的玉铃不同,它是悠远的,寂静而深沉。
血红的花在我眼前摇曳,丝丝光亮指引深渊深处。
无昼为主,长夜千古——
空灵的女声念着怪异的词,至深渊中响起,我心脏瞬时被击中一般,熟悉,熟悉得令人后怕。
脚下踩的地绵绵的,像是铺了毛毯,我越朝深处走去,手中花散发的光亮就越强,仿佛要将四周都点明。
滴答——
滴答——
水滴的声音在眼前奇异的画面中显得格外清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沙——
强光刺眼,刺得我下意识停下脚步,挡住视线。
“长夜河很久没见光了。”
方才念词的人仿佛移到了我跟前,此刻淡淡的感叹着。
我寻着声音诧异去瞧,只瞧见不远处立着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你是谁?”我询问着,抬脚跨了一步,四周瞬间染上红光。
前方是一条长长的小路,路两岸是摇曳的血红花朵,深渊似的黑暗里,那朦胧身影就在前方花海里若隐若现。
我曾听闻黄泉两岸生一花,见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
名为彼岸花。
彼岸花有奇香,承载亡者生前记忆,灵魂过黄泉回忆生前种种记忆,走过似血花毯的黄泉,便将记忆留在黄泉忘川,以达往生。
而我眼前的花海,就如那黄泉唯一的风景。
花的香飘进我鼻息,一些零碎的记忆涌现。
“无昼,你不能离开长夜河!”
“这长夜河终究是不知冷暖的,星云,你拦不住孤。”
一袭红袖暗纹软长裙的身影纵身一跃,消失在那花海尽头。
无昼?谁是无昼?聂星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自觉想要往花海尽头跑,却实在追逐不上,手中的花摇曳着,经不住折腾,掉下花瓣来。
“阳禾!”
“小心!”
脑中响起仁杞急急的声音,我瞬时有些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四周尽是缠上来的妖冶血藤。
是从花底部伸出来的。
我以为这血藤会缠上我脖子,没曾想,却是一根冒黑气的锁绳瞬间套住了我的脖子和腰。
堪堪悬吊在半空。
我死命挣扎之余,那些血藤反而袭击上了套住我的锁绳,没两秒,锁绳便断了,而我稳稳悬在半空。
密密麻麻的血藤在半空缠绕,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我身后便亮起白光。
是深渊的入口!
“仁杞大人!!”
我跑了出去,连带那些血藤,一同冲出了聂星云胸口的混沌深渊。
血藤缠在我身上,朝着眼前事物张狂摇曳。
而我的身躯就在我眼前,被云晓兰的锁绳死死缠住,而仁杞大人,正一掌将云晓兰从我奶奶的身体中拍了出来。
凶狠可怖的云老太婆一窜出我奶奶身体,便一股脑的想要冲进我的身体。
可血藤没有给她机会,瞬时张牙舞爪出去,缠住了她的魂体,剧烈吸食起来。
“阳禾!”
仁杞接住我奶奶的身躯,轻轻放在地上便马上来查看我的情况。
我此刻是魂体模样,他停在我面前,神色慌张:
“这血藤……”
“这血藤,好奇怪。”我接住了他的话,望向苦苦挣扎的云晓兰,有些愣神。
“长夜花藤,会吸食灵魂。”
仁杞握着冰刃,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神情有些绵长,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眼神闪躲之际,发现奶奶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生气。
我快速冲了过去,抱起奶奶的脖颈,确认了一下,魂灵没了,身体也在慢慢降温。
“仁杞大人,奶奶,奶奶的魂魄呢?!怎么办,怎么办……”
我恐惧到不知所措,普通人的魂灵离开身体超过一个时辰,便再难还阳。
“阳禾,冷静,用引魂术试试能不能寻到魂魄的回应。”
仁杞此一提醒,我瞬时反应过来,引魂术,记录在爷爷的笔记里,是走阴人一脉用来替中邪丢魂之人招魂用的。
我当即咬唇,捻了一根奶奶的头发,咬破了指尖,在地上快速写下引魂咒法,将发丝放进咒法里,瞬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