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寮原村寻得了祁亦尘和贺崇后,陆仁亿将信与画给了贺崇,并将邵追告诉他的事如实相告,还有三赫城中出现了“人屠”一事。
才得知贺崇的外公,徐妍双的亲爹,早已驾鹤西去,写下信和画下画像的,另有其人。
贺崇并不陌生,那人就是他的好舅舅,和皇帝爱上同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和她所出的孩子,抛弃亲妹妹亲侄子侄女,护送皇帝和那个女人一起南逃的亲舅舅。
送信和画来,并不是多关心亲妹妹和侄子侄女们,反而是一通的警告!
警告他们,不许去旧靖城,
说他德不配位,要他主动向皇帝请辞太子之位,将太子之位“还”给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
笑话!他德不配位?
那抛下北地一众百姓,独自南逃的皇帝岂不是该被拉出去午门处斩?
还说将太子之位“还”于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
稚幼孩童,名正否?言顺否?
他的母亲,才是大乾的皇后!他才是嫡长子!才是名正言顺上过玉蝶祷告宗庙的太子殿下!
“舅舅……真是孤的好舅舅啊!”
贺崇低声呢喃,这个称呼此刻听起来如此讽刺与沉重。
他未曾料到,这封迟来的信件,竟是一封冰冷的警告,而非亲情的呼唤。信中字字句句,无不透露出对贺崇乃至整个徐家的威胁与要求,要他放弃一切,包括那本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
“德不配位?”贺崇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质疑,更是对死去的北地百姓的蔑视。
皇帝南逃,留下的是满目疮痍与无数期盼的眼睛,
而他,作为太子,手中无兵亦无将,却将残存的百姓带到了三赫城,并安家而有了寮原村!
“将太子之位‘还’于那孩子?”贺崇的拳头紧握,“孤的母后是大乾的皇后,孤亦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更是上号宗庙、记录玉蝶的太子。
那所谓的“还”字!不过是荒谬至极的笑话!”
他将自己心底的打算,通过只言片语,告诉了祁亦尘,也告诉了陆仁亿:
他才是唯一的太子!
他不会软糯到被人三言两语的打击,就将自己的太子之位拱手让于那懵懂稚童!
攥紧信纸与画像的贺崇正是心中愤慨之时,然而他的声音冷得能冻人,
“先生,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提前实施吧。”
祁亦尘摇摇手中的羽扇,向贺崇拱手:“亦尘早已准备,只等太子殿下的一声命下了。”
“如此甚好!劳烦先生了,孤还要将信和画与母后一观……”
“人之常情,亦尘先去准备计划的实施。”祁亦尘拉上陆仁亿告退,
临到出门前,贺崇又说:“三赫城中既然出现了“人屠”,不安全,陆兄,若无事,还请留于寮原村中,多相助百姓于田耕之事。”
陆仁亿顿住脚,却被祁亦尘强行拉住,他说:“亦尘会看好陆先生的,殿下放心。”
说罢,就扯了陆仁亿出门。
“他什么意思?变相囚禁我?”陆仁亿眯眼,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危险在其中,却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祁亦尘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你对权谋诡计并不热衷,多利用大乾的土地,为我、为我们的世界多种些粮食才是正经。”
祁亦尘的借地产粮计划陆仁亿是知道的,但现如今也只在初行阶段,一切还需要多多的谋划。
“可我,在三赫城中遇到了邵追,还答应,送了信和画之后,要去找他。”
“找到邵追了?这倒是意外之喜!”欣喜找到了最强有力的战力,但同时,祁亦尘也有疑问:“怎么不把人带回来?反而让他留在三赫城中?”
“他出了点小意外,不记得他是从本世界而来的了,甚至不记得自己叫邵追,还给自己改了个“徐”姓。”
陆仁亿将自己如何与邵追重逢一一道来,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邵追他还记得自己的能力和武器空间吗?”
“不知道,没细说到这方面上,我还等着,拿了贺崇他娘回不回去的答复再去找他呢。”
祁亦尘略略想了想,
“这样,你先留在寮原村中,我差人去给邵追递个信,贺崇要还想当太子,还想更进一步登上皇位,那他和他妈是决计不会去旧靖城。
只有以寮原村为根,立稳自身,他才能下场博弈的成本和底气!
邵追也就不必再给他的雇主回信,而且,我相信就算你告诉了他贺崇不去的事,我想他也不会想着再长途跋涉回到旧靖城去向委托人当面言明,能去封信相告,就不错了。”
陆仁亿在这,哪怕邵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