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痛。”
迷迷糊糊的醒来,穆芊芊只觉得头痛得几近炸裂,脑海中莫名的闪现出一段段凌乱又破碎的记忆。
一幕幕的画面,或喜或悲,或甜或苦,一帧一帧真实得仿佛如她亲身经历过一般,直刺得她的心口阵阵发痛,眼泪也是不受控的溢出眼眶。
这是怎么回事?
“她奶,孩子怎么样了?”
她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房门猝不及防的被推开,一胖一瘦两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三姑,你瞧瞧,这丫头病了有个把月了,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差不离就这几日了。”矮胖的老妇眯着眼,一脸喜色的指着床榻上的穆芊芊,似乎在说一件天大的喜事。
“嗯,我瞧着也合适。穆大娘,我和你说,张家老爷可是给了足足五十两的彩礼,你啊,真是走运了,正巧赶上这桩好事。”
“哎呦,那还不多亏了三姑你,给我家找了这门好亲事。”矮胖老妇一边说,一边往那三姑手里塞了个红纸包。
三姑捏了捏红包的厚度,脸上笑得和朵花似的,两只狭长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哎呦,这哪里的话,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有好事,不得先想着自己人。”
“那是,那是。”
“她奶,今个人我就接走了,张家少爷已经停灵三日,再也拖不得了。”
听到这,穆芊芊终于听明白这两人在说的什么事。
好家伙,这是要给她配冥婚,还是活葬的那一种。
“我还没死呢?”
“哎呦,你个死丫头,吓我一跳。”矮胖老妇冷不丁的一哆嗦,转头怒瞪了穆芊芊一眼。
到底谁吓谁啊,她才刚醒就要被拉去陪葬的还没骂人呢。
“我说,我还没死呢。”
“芊芊啊,奶这是为你好,你看你的病也拖不了几日了,奶怕你往后没有后人祭奠,这嫁入了张家至少还有一丝香火不是。”矮胖老妇换了一副哀伤的神情,语重心长的劝慰道,说着说着,眼眶都都泛了红。
这是演的川剧变脸吗?这么精湛的演技,她给十分。
要不是事关自己,穆芊芊都想给那矮胖老妇鼓个掌。
“要不,你先死一个,看看到底有没有地府,需不需要后人烧个纸?”
“你,你这个不孝的死丫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矮胖老妇立刻黑了脸,气得手指直哆嗦,指着穆芊芊就是一声冷斥。
“呦,怎么你让我去死,就是为我好,我让你去死,就是不孝了。”穆芊芊瘪了瘪嘴,冷笑了一声。
“你,你......”
“你什么你,闭嘴吧你,我的生死还轮不到你做主。”
穆芊芊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褥下了床,不由分说的推着眼前的两人就往外赶。
“走,走,走,都给我出去,这是我家,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矮胖老妇没想到穆芊芊手劲这么大,被她推得就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你,你这是要反了天了。”
穆芊芊理都没理,砰的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获知,那名矮胖的老妇当真是她的亲奶奶王翠花。她的爹爹穆大力在家排行老三,也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得王翠花的喜欢,所以早早的分家单过了。
说是分家,其实王翠花只给了三房两亩田,三分地。一家人全靠穆大力开垦荒地,上山打猎,勉强度日。
分家归分家,王翠花只要一有事,就喜欢使唤穆大力,每年春耕秋收,都是他们三房包干。
穆大力为人老实本分,又极尽孝道,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饶是如此,王翠花还是不待见穆大力。
五年前,朝廷征集苦力修河渠,每家每户要出一名劳力。王翠花舍不得其他几个在家的儿子,就把穆大力给推了出去。
家里失去了主要的劳动力,三房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原主的娘亲赵荷花,一个人照顾五个孩子,还要分出时间去穆家干活。
没两年,赵荷花因为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原主的大哥穆谦文一力挑起了家里的重担,苦等着穆大力回来。
不成想,眼看着河渠即将完工,村长却带来了一个噩耗。上个月河渠突发大水,穆大力不慎落水溺死了,连尸体都捞不回来。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炸得兄妹五人不知所措。
穆家五兄妹里,老大穆谦文不过也才十七岁,老二穆谦和刚满十六,穆芊芊排行第三,只有十四岁,老四穆婷婷和老五穆谦礼是双生子,才堪堪十二岁。
虽说穆大力是去做苦力,但是每个月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