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面露惊异:“这就是周九河的那个大老婆?”
牛首长闻言微愣:“大老婆?”
特派员眼露鄙夷:“他还有个小老婆叫云芝的,也是个疯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大街跑,到处找她的孩子。”
说着又自顾自笑起来:“周九河也是祖坟埋得不好,怎么娶了两个老婆,个个都是疯子。”
牛首长在一边沉默,垂着眼睛不语。
特派员忽的又往桂琴身上打量:“长得……倒是还挺漂亮。”
正在装疯的桂琴心中一惊,对男人那种打量中带着玩味的注视再熟悉不过。
沉吟片刻后,她一咬牙,忽的对准了一边的许临风朝着他怀中就是一个扑抱。
“夫君,下雪啦,下雪啦……”
她嘻嘻哈哈,边说边把书页撕成碎片,往两人的头顶上撒。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许临风还在思索该如何才能把周瑞安这孩子也给护下来,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抱,整个人都是一怔。
特派员眉头皱成个小山,不太满意地看向许临风:“她叫你夫君?”
桂琴的指甲死死地掐进许临风手臂里,她现在还是个疯子,所以连个有用的眼神都无法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许临风的智商上。
在特派员质疑的目光中,许临风沉默了片刻,桂琴的心在他的沉默中越来越往下沉,越来越沉……
“对,我是她现在的丈夫。”许临风轻声开口,叫停了桂琴心中坠落的深渊。
牛首长和许母都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向他。
许临风缓缓伸手也抱住装疯卖傻的桂琴,平时说句话都会脸红的男人,此时在人前跟她亲密相拥却面不改色。
他甚至还歉疚的对牛首长笑了笑:
“让诸位笑话了,其实我与桂琴表妹在她未嫁前就是有婚约的,后来她被周九河那厮仗着权势强娶,两人夫妻关系一直极差,她婚后更是与我从未断过关系……”
特派员原本只是贪图桂琴美色,没成想竟然还能听见这么一桩风流韵事。
“也就是说,这女人在给周九河做老婆的时候,她还跟你……”
许临风轻轻颔首,脸上的心疼与惋惜跟真事一样:
“后来东窗事发,周九河恼怒之下逼死她的父母,还要杀了我们的孩子,桂琴为了保护他,才不远千里投奔于我,后来更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在困杀周九河这件事上没少参与,出谋划策。”
众人被他这番倒翻天罡的言论都吓得不轻,许母更是脸色一绿,一耳光扇到了许临风脸上,许临风狼狈地偏头,母亲平日里最是爱惜名声,他今天这番言论,虽能护住桂琴母子,但也只怕是伤了她的心了。
下一秒,许母颤抖中夹着哽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你这畜生,我千叮咛万嘱咐,既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就要把事情咽进肚子里,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可你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把它给说出来?我许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你对得起许家的列祖列宗吗?我不活了啊!”
她说着一扭头就要朝墙上撞,牛首长见势不对赶紧将她拦住。
“婶子休要冲动,我跟特派员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保证不会出去乱说的!”
说着又急急给特派员使眼色,特派员稀里糊涂地也跟着点了头。
他这趟来原本是收到了秘密指令来暗杀桂琴母子的,可先是有牛首长口口声声桂琴对周九河恨之入骨,绝不可能成为隐患,后又有许临风自曝风流,干脆把儿子也给认下了。
关键是通过两人的叙事逻辑,周九河逼死桂琴父母,桂琴又设局逼死他,竟然桩桩件件也很合理!
他现在也有些糊涂了,看着亲密的宛如爱侣的桂琴跟许临风,还真是无从分辨他们话里的真假。
忽的,特派员想到一事,指着桂琴皱眉问:
“假如她真的像你们说的对周九河毫无情意,那周九河死后,她是怎么疯的?”
牛首长也疑惑地看向许临风,桂琴突然疯了这个事,的确不太合理。
许临风顶着他们两人质问的目光,连迟疑都没有,便直接说:
“围杀周九河那日,周九河明明已胸口中枪,内脏受损,必然活不成了,可他偏要装的正义凛然,以保护桂琴和孩子的名义再自杀一次,桂琴一个女子,承受不住这么重的一顶帽子,又觉得与我之间的事心虚,一时想不开,总觉得周九河做鬼也要找她复仇,就疯了。”
合理,太合理了,合理的简直完美。
特派员无话可说。
他原本觊觎桂琴容貌,想着反正是个注定了要死的,打算把她带走玩玩,现在看许临风这么护着,也没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