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老人面色肃冷,只一个眼神,时晚便自觉上了车子后座。
战家老爷子。
虽然时晚也接触过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甚至袁老比战家老爷子还大一个辈分,但时晚却莫名觉得战家老爷子更可怕。
时晚刚关好门,车子便缓缓启动了。
周围的保镖一动不敢动,尽管知道时晚是被迫上的车。
车子开出许久,战老爷子才缓缓开口:“今天战旭二叔生日宴,既然电话请不动你,那我就亲自来请你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时晚微颤着声音解释。
遇到这种高压,时晚连反驳都带着怯意,要是换做别人,她肯定会冷嘲热讽两句:我凭什么要去?你多大的脸啊!
但现在,她只能怯懦。
战老爷子轻哼一声:“听说袁老找过你了。”
他依旧缓缓道,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时晚低着脑袋,应了一声,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等着挨训。
“你的选择令袁家蒙羞。”
时晚愣,诶!别乱扣帽子!是她不要脸非要和战旭在一起,袁老当个说客没说服她,怎么就令袁家蒙羞了?
可时晚没敢反驳,只小声解释:“我有分寸。”
战家老爷子打开了车子的隔音与不可见模式。
时晚又微微颤抖了身体,他该不会是要把她噶了吧?
“知道战旭母亲怎么死的吗?”
时晚浑身一阵冰凉,他这是在威胁!
“知道。”她的声音越发颤抖的厉害。
战家老爷子听出时晚的害怕,扭头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缓缓道:“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逼的。但她是自愿的。她配得上入我们战家的宗祠。而你,不配。”
战家老爷子的声音总算有了点波澜。
时晚听出来了,他在生她的气。
她做了个深呼吸,浅浅扯起嘴角,正要开口,战家老爷子再次开口。
“今天战旭带你去了战氏,让你熟悉战氏。又带你来参加饭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继承人。别告诉我你看不懂他的决定,要继续装傻下去?”
战老爷子的声音刻意压制着,却也微颤起来,不知道是在对时晚的痛恨,还是在对战旭的心疼。
时晚又做了个深呼吸,扬起笑脸看向战老爷子。
战老爷子被她的不要脸气着,手握拐杖,狠狠往脚垫一杵,是在威慑时晚。
时晚笑着,第一次正视战老爷子,“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那我就告诉您一个秘密。”
战老爷子微怔,不是因为她要说秘密,而是因为她眼里的释然,那是和战旭母亲曾经一样的神情。
他微张双唇,微拧着眉说:“我不是要你选择和他母亲一样的路。”
时晚浅浅笑着,“我死过,看到战旭为我做了什么样的傻事。我只剩两年不到的时间,不想看到我死后他为我做同样的傻事。所以我不是想要他的命,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想要他好好活下去。”
时晚的眼神坚定,尽管她的话十分匪夷所思。
但战老爷子却没立刻置疑。
良久,战老爷子不动声色恢复了冷静,淡淡问:“是裴承救的你?”
“嗯,上一世我和战旭三年没联系,他也没放下我。所以你们不要再棒打鸳鸯,对他不管用。”
战老爷子对她这句话深信不疑,毕竟战旭为了她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那你想怎么做?”
“给我一点时间吧!总有办法的。现在承受双倍饲养之痛的人是我,他的心脏应该能坚持到我死之前。”
战老爷子精明的眼眸微动,仿佛是被时晚淡然谈自己生死的样子所震撼。
战老爷子来找时晚的目的达到了,便没有再邀请时晚去家里参加生日宴。
时晚选择在一家酒店门口下了车。
临别前,她拜托道:“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告诉您也只是不想您胡乱插手反而弄巧成拙。也希望您帮我保密,尤其是我的家人,我不仅要帮战旭好好活着,我还要让我的家人好好活着。”
战老爷子静静看着时晚,缓缓点了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时晚笑笑,“问问战旭就知道了,我是个会说到做到的人。”
她下车,关闭了车门,转身走进酒店,开了间大床房,洗完澡,倒头就睡。
累,噬心之痛真的令人疲惫,可她没时间像战旭那样休息两个月来适应这种饲养之痛了。
再次醒来,时晚身后有熟悉的温度,她微扬唇角:“我要举报这酒店。”
战旭收紧了怀抱,唇角下意识扬起:“你要是不心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