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景昭帝此时身着微服,带着德公公及几个侍卫,悄然到了五皇子的王府门口。
守门侍卫见是皇上亲临,连忙跪拜行礼后想要进去通传,却被皇上制止住了。
“不必通传。”
侍卫不敢怠慢,忙引着皇上与德公公,悄然穿过府邸上的曲径回廊,直往五皇子司策的书房而去。
到了门口,景昭帝没让侍卫出声,抬手示意他退了下去。
书房内,烛光摇曳。
五皇子司策正站在案前,挥毫泼墨,神情专注而投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他头也没有回,温声说道:“不是说了吗?今日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 ”
景昭帝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五皇子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深意。
司策似时是有所感,缓缓转过头来,看到是景昭帝和德公公,连忙放下手中的笔。
他快步上前跪拜行礼,声音中带着恭敬和惊喜:“儿臣不知父皇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父皇恕罪。”
“起来吧。听闻御医说,你近日身体不适,朕特意来看看。现在可好些了 。”
景昭帝抬手示意司策起身,随后缓步走进书房。
“谢谢父皇关心,儿臣已大好,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父皇日理万机,还抽空来看望儿臣,儿臣心中有愧,还望父皇保重龙体,勿要太过操劳。”司策起身上前笑着说道 。
景昭帝点了点头,走到案前细细端详那幅字,只见笔走龙蛇,力透纸背,满意地点了点头。
“策儿的字又有所精进了,不错!不错。”景昭帝背手而立,声音温和。
“父皇谬赞了,儿臣只是闲来无事打发下时间罢了。”司策态度恭敬且谦逊地回应。
“站着说话干什么?你和我父子之间无须拘礼。”景昭帝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对五皇子招了招手。语气中多了几分随意与亲近。
德公公站在景昭帝的身后,望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仿若早就习以为常。
“身体既无大碍,明儿起,你就跟着大臣一起上朝,学习处理政务吧,也是时候替父皇分扰了。”
五皇子闻言心中狂喜,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异样。
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在朝中领了职务,列席朝会。而他自从成年开府以来,皇上仿佛是刻意忘了他似的,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职务,更加没有参加过朝会。
“儿臣惶恐, 儿臣生性愚钝,见识也不够,怕有负父皇期望……”五皇子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
“策儿, 莫要妄自菲薄。老四性子鲁莽,老六又是个急功近利的。唯有策儿你始终能把握分寸,既不失进取之心,又能守得住本心。若你四哥和六弟有这般省心,朕也能少操许多心。朕老了,这在大盛的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你们年轻人的手中。”
德公公心中惊涛骇浪,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父皇春秋鼎盛,仰仗父皇的英明决策,大盛在父皇地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儿臣今日能得父皇如此厚爱,深感惶恐……”
“得了,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朕还能吃人不成?此事就这么定了。”景昭帝起身,亲自将五皇子扶了起来。
“儿臣谢过父皇,儿臣定谨记教诲,不负父皇期望。”五皇子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喜悦。
“你母亲许昭仪温婉贤淑,德才兼备,将你教导得很好。这些年她一直伺候朕,勤勉有加,也该晋一晋位份了。淑妃之位空缺已久,朕已令礼部着手准备你母亲晋封之事,得了空进宫陪你母后坐坐吧。 ”
五皇子立刻跪地深深叩拜,声音里难掩激动:“儿臣遵旨,儿臣在此代母妃谢过父皇隆恩!”
景昭帝又逗留意了片刻,方带着德公公和几个宫人侍卫离开。
景昭帝离开不久, 宫里的赏赐,就如同流水般送了五皇子府。
深夜时分,五皇子府的两个幕僚走进了书房。
五皇子亲自迎了上去,拱手行了一礼后, 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四皇子和六皇子因为宁安郡主的册封大典,在朝堂上拧成了一股绳,引来皇上震怒。
这段时间,五皇子一直诈病不出。
连朝中大臣偷偷拜访,也被以五皇子以感染风寒之名拒之门外。
“恭喜殿下,得偿所愿。今夜之事,看来皇上对您是愈发看重。殿下储君之位已是指日可待。只是这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还望殿下继续韬光养晦,稳固人心。”其中一位幕僚轻抚长须,面露谨慎之色。
另一位幕僚,马上点头附和。
五皇子司策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先生所言极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本王心中自有计较,父皇此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