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吞噬了五万人马的湖心位置。
代替了白花花盐壳地的是满地黄沙。
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些盐碱又会冒出来,并凝结成坚硬的盐壳地貌。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
眼下,这人为的地质屠杀现场是如此令人震撼。
古千夫长等人惊得,双腿发飘。
手扶着下巴再没拿下来过。
他们看向甘明兰的眼神就不像是在看人。
不巧,这个眼神几天前也看过鼠大王!
鼠大王不是凡间鼠!
是了!
不凡鼠,怎会认一个凡人为主?
古千夫长脑子里空荡荡的。
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咙发紧。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终于鼓起勇气磕磕巴巴问道:
“将......将军,刚才那一场流沙埋胡,您......您是如何做到的呀?”
甘明兰摘下头上的帽子,默默的对着湖心位置默哀了一分钟,才收敛了心绪,认真回道:
“要算的话,应该算震天雷和鼠大王的功劳!鼠大王钻进那湖底的盐壳层,看到了下面的暗河!
我就请帮它帮忙,用震天雷炸掉暗河上面沙层的结块,结块的碎沙顺着暗河流走了,上面的沙层就会跟着塌方!”
“嘶!原来那片盐壳下面是暗河!是了!罗布淖尔以前就是一个大湖啊,原来湖底是漏的!将军,您能不能教教昂们怎么埋震天雷?这个法子在大漠里能不能通用的?”
看着古千夫长脸色涨得通红,大有一副要是可行,他今后就专攻地雷战的架势。
甘明兰头皮发麻,赶紧给他降降温:
“如果不能精准将埋的震天雷全部引爆,下一个踩上去的可能就是自己人!而且,茫茫大漠,你怎知胡人从哪个方向来,又怎会进入你的雷区呢?这一回,还是胡人的斥候一路留下标识,才让我的计划得以实现。”
古千夫长恍然大悟:“原来您这两天都在忙和这些个!”
将军的意思他明白了。
这玩意儿还讲究个天时地利,以他的脑子多半是没法安排得这般算无遗策。
罢了,罢了!
听令行事也没啥不好,反正将军又不会独吞战功。
下面的兵卒们,也都从两人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接着就是开始疯狂彩虹屁:
“将军,昂谁都不服就服你一个!也就您才有不费一兵一卒,一刻钟就活埋了胡人精锐五万人马的本领!”
“是啊,将军!跟着您上战场,昂们真是开眼界啦!”
“你们看!那块木牌,那块湖心地标木牌居然还在呢!这下真是给这五万兵当木墓用了!”
“......”
这一刻,是独属胜利者的欢呼。
不多时。
远处就传来了鼠大王的声音,这是它确认过胡人陷入流沙中埋得足够深,基本判断这些人已经没有了生还机会。
甘明兰吹响了口哨,之后头也不回的领着十几人往委鲁母城而去:
“走吧,别忘了熊总兵马上要对战,喀什葛尔汗国汗王的老丈人的二十万大军!这一回,我们与熊总兵打配合战,目标是将截获他们的粮食!”
“啧啧,昂就听不得,那句够三十几万人吃上一年的粮食!那是多少石啊?昂老古怕是得眼红病了!”
“得病怕啥!千夫长你这病就得用胡人的军粮来就医治,还得是多多的才能好!”
“哈哈哈,你小子这个药方开得好......”
几百里之外的哈密城,却没有大漠里这般剑拔弩张。
军属们是该吃吃,该喝喝。
孩子们对充满异域风情的哈密城大街小巷,是格外的新奇。
本该被遣返的赵染,因为胡人来势汹汹,抽不出精兵护送她回边城,就这么赖在了游击将军府。
可怜的左文康和甘明福有家不方便回,只能领着制图团队住进了总兵府前庭。
赵染这几天过得却并不痛快。
将军府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她每天都和贴身丫头女扮男装,在王城里溜达。
但是,如此充满异域风情的大街小巷里,就找不到一个开门做买卖的商铺!
她,她可是身家有二百两银票的土豪小姐姐!
来了哈密城,有银子却是没处花?!
这话说来,其实与甘明兰他们有些关系。
先锋营炸了城门杀入王城那一夜,凶名大噪。
接下他们又是满城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