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朗这一下来得突然且决然。
他一头撞在门前的石狮子上,鲜血染红狮子冰冷的身体。
封玉朗尸首缓缓倒下,像一团失去重量的棉花。
顾蓉蓉眉心微蹙——封玉朗罪大恶极,当然没办法再留他的命,但他也不该这么死。
空间里,母鸡幽幽叹一声:“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如果他父母能好好对待他,或许不会走上这一步。”
现场先是一静,紧接是封夫人哭叫一声,随后晕过去。
封玉卓看着地上的尸首,也呆愣半晌,嘴里喃喃地叫着“二哥。”
封玉昭微讶一下,转头看徐川霖:“徐公子,可满意了?我能为我二弟收尸吗?”
徐川霖也没想到,封玉朗会这么死了,听封玉昭一问,不禁冷笑。
“封玉昭,别他娘阴阳怪气,什么叫我满意?本公子不满意,本公子想让我母亲活,让我外祖父平安康健,行吗?”
“我是为要封玉朗的命吗?我是想为我家讨公道!”
“你一句满意吗,好像所有罪责都在我身上,想让本公子背这个锅,没门。”
“你们封家门里,没一个好东西,合力逼他上绝路,逼死他,现在反过来怪我?你们还是问问自己吧,等下地狱之后,怎么和他说,怎么和你们祖宗交代!”
“哦,对,不用和他说,他说了,宁可入畜牲道,也不会再见你们。”
顾蓉蓉鼓掌:“说得好!”
“封玉昭,你真虚伪。”
封玉昭面红耳赤,没再多言。
徐定山讥讽道:“封庭远,能把儿子们教成这样,你也算是独一份儿。”
封庭远似是没有听见,定定看着封玉朗的尸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定山抬手,身后的队伍退后几米。
“封玉朗已自尽而亡,之前的罪过也都供认不讳,既然如此,本使也就不再追究他,尸首交由你们自己处置。”
“来人,收兵!”
一声令下,手下人开始退走。
封玉卓看到队伍里的苏媚,怔了一下,忍不住上前两步:“苏媚,你……”
顾蓉蓉回头看他,嗤笑一声。
这笑声极尽讽刺,封玉卓如被耳光抽打,后面的话再说不出。
队伍走远,顾蓉蓉和冷星赫也随行离去,走到拐口,顾蓉蓉回头看,见封家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封玉朗,封家二公子,就以这样的结局,落幕了。
顾蓉蓉重新目视前方,随徐定山回府。
徐拓海还在等,虽然知道布置周密,不会出什么岔子,但还是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回府,赶紧迎出去。
见都平安归来,没有损伤,这才放下心。
时间不早,夜早已深,顾蓉蓉抓紧时间,给徐拓海进行一次治疗。
他的身体底子好,相对来说还是好修复,再加上果水辅助,进展要比顾蓉蓉预计得好得多。
这次治疗的时间略长,修复力释放得也多一点。
母鸡在空间伸着脖子看:“他恢复得不错啊,照这种形势看,再治个三五次,就能只喝果水吃果子了。”
顾蓉蓉也是这么想,长久治疗她是没有时间的,但又不能不管,他能尽快康复,以后服用果子慢慢转好,是最佳方案。
徐拓海感觉身体里有股温和的力量在轻柔冲刷,他的经脉,血管,都在这种冲刷之下又焕发新的生机。
像死气沉沉的冰潭水,终于迎来春天,融化坚冰,水又开始流动。
徐拓海心里欣喜又激动,这一次,是真的看到希望。
他又能好了,又能像从前一样,提刀上马,驰骋沙场。
顾蓉蓉收回手,缓缓吐一口气。
徐拓海也睁开眼睛,徐定山和徐川霖一起凑上来。
“如何?”
徐拓海点点头:“父亲,川霖,我感觉甚好,我以后真的能好。”
徐定山一下子湿了眼眶,拍拍他肩膀,万千语言都哽在喉咙中。
徐川霖也很激动,连叫几声“大哥”,回头看顾蓉蓉,对她深施一礼。
“多谢世子妃,救我大哥性命!”
顾蓉蓉道:“二公子不必如此,也是大公子命不该绝,按我说的,平时多注意,今夜天色已晚,我改天再来。”
冷星赫对徐定山拱拱手:“告辞。”
徐定山抹抹眼睛:“世子,大叶山的事,你有什么安排?”
“今日若非世子与世子妃神机妙算,我也不能为我妻子报仇,抓住凶犯,大叶山的事,我在所不辞!”
“别说你们予我有恩,予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