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戈就这样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周韵,也不坐下。
周韵咬牙,放软声音:
“傅哥哥,你怎么不坐下呀?”
“反正就几句话,没必要坐下,还是说,你骗我?”
周韵脸色僵硬,好在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来,她很快找好借口,悠悠叹气,低下头作出伤心的姿态:
“傅哥哥,我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讨厌我,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坐下来聊几句的。”
傅朝戈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没放下来过: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说白了,你若是诚心想修复关系,就不可能选择我最讨厌的酒屋!”
周韵眼底闪过慌乱:
周韵只记得傅朝戈不喝酒,还真忘了他其实是讨厌酒,所以才不喝。
周韵只想到选酒屋,鱼龙混杂好下药,喝迷糊又不至于完全醉的程度时,配合上药物,就能让傅朝戈酒后乱性!
而且之前经常和顾思颐去酒吧之类的地方玩,和附近一带的酒保都混熟了,有些事会帮忙遮掩一二。
但这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却败在了第一步。
周韵有些气恼,又有些不甘:
“对不起,傅哥哥,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了,这是果汁,不是酒,算是我冒昧的欠礼,只要你喝了,我就把陈述的事都告诉你,希望你不要被她骗了。”
是的,周韵还是没有放弃原计划。
傅朝戈定定地看着周韵:
“你确定要让我喝?”
周韵心跳有些快,总感觉傅朝戈很可能意识到什么,但这是最后的机会,她还是抱有侥幸心理,最终点点头。
傅朝戈看着周韵的眼神失望至极,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
但很快,傅朝戈这眼神又恢复平静,毫无波澜,看周韵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周韵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张嘴想让傅朝戈别喝了。
可傅朝戈已经拿起酒杯,此时包间房门被再次打开,他的动作被打断。
周韵心底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陈述,她察觉到现场有些诡异的气氛:
“唔?看来我还是来得太早了?”
看清楚陈述面容的那一刻,新仇旧仇一起涌上心头,周韵的面容开始扭曲:
“这里不欢迎你!”
陈述摇摇头:
“大婶,说话不要这么暴躁,本来就比我大,还老是生气迟早会长皱纹的,别仗着年轻就乱发脾气呀?”
“而且这谈的不是我的事,我为什么不能来?”
“正好,我也顺便听听你那里有我的什么信息?”
周韵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朝戈:
“你居然把这事告诉陈述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傅朝戈比周韵还疑惑。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陈述不是和那个珠宝设计师在一起了?之前陈述为了七千万抛弃你,你为什么不生气?就那么喜欢当舔狗?”
正当傅朝戈和周韵交流时,陈述蹲下来捡起一个包装。
这是陈述打开门时看见的,傅朝戈没看见大概是因为太高反而很难注意到。
周韵看见陈述捡起一个颜色眼熟的包装,尖叫一声就要扑过去抢回来。
此时周韵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傅朝戈知道她的龌龊计划,那样就彻彻底底、一点情分都不剩下了!
陈述灵活躲过去,为了演好剧本,她可是下了哭功夫锻炼身体的,身体素质和灵活度绝不是周韵这种只在食物搭配方面上心,却不肯去健身房锻炼减肥的周韵能比的。
或许酒精还是影响了周韵的大脑,一扑不成居然又想继续扑。
傅朝戈挡在陈述身前,在周韵又扑过来时毫无怜惜地伸手把周韵扯到一边,任由周韵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喝醉了。”
傅朝戈开始觉得自己过来是个错误决定,平时这个点,他已经和陈述吃完晚餐,你侬我侬地贴在一起了。
“我没醉!傅哥哥,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她在骗你啊!”
“陈述是我的未婚妻,而你,只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我们可是认识了二十多年了!你居然说我是陌生人!”
此时陈述终于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包装上的字:
“壮阳……药?”
……
现场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楼下极富有节奏感的摇滚音乐透过单薄的地板传上来。
傅朝戈深吸一口气,最后的教养让他没有摔了杯子,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