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彰翰又哭道:“本王一开始不知白桓身份,对他充满怜悯,悉心栽培教导,想着在南翎为他谋分差事。谁知,他也跟她姐姐一样,恩将仇报,那日,趁本王不备,竟然想加害本王……且皇上此次汴京之行,就是他同白滢串通好的,利用皇上对白滢的愧疚和爱,引领皇上到汴京,再由白桓刺杀。”
他一边痛哭,一边朝白滢看去,白滢抬头看着他,目光充满恍然与怨恨。
“不对,”高文晏即刻否定,“她绝不会与旁人设计谋害皇上。”
以他对白滢的了解,他们之间和好,她岂会做出这种事?他记得当年,哀牢山上,白桓要杀了彰华时,是白滢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剑,在乌孙,彰华身受重伤,她没日没夜地在榻边照顾,她怎会还恨着他?高文晏觉得此事有疑,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伤害皇上,唯独白滢不会,哪怕她曾恨过他。
此事,怎会那么如此?
彰翰说得情真意切,把自己描叙得跟个一无所知的受害者般,太后又命令道:“把你知道的,她与皇上在麒麟殿的事,说给大家听。看看这女子,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于是,彰翰又支支吾吾地说出,白滢自打随彰华回到宫中,屡次询问彰华白佶之事,光是在长廊,就有好几回。
彰华因她屡次提及白佶,心中对她更是愧疚,想用祭祀一事,来搏得白滢的原谅,殊不知,白滢早就与白桓串通好,要杀害皇上来报仇……
这种事,熟悉白滢的人皆知,白佶是白滢心头的症结,如高文晏,他只觉胸口颤抖,他知道,她的确想过杀了彰华为白佶报仇。如此,这是真的?
她欺骗诱导彰华,至彰华遇害。
高文晏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彰逸却质问道:“皇叔,一向不爱管这种闲事。况且,你身居宫外,是如何得知宫闱之事,尤其是麒麟殿的?”
彰翰深呼吸一口气,与太后对视一眼,又道:“是宫里的一位娘娘告知。此人乃是皇上的红颜知己,三番两次救皇上于危难之中,宫里她是最能接近麒麟殿的,她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言毕,看向陆姱。
陆姱含恨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迎接了彰翰咄咄的目光,“然,本宫数次在麒麟殿,见到听到此事。”
此话一出,有人附和道:“淑妃是皇上最待见的妃妾,她经常到麒麟殿走动,她的话,假不了。”
众姬妾听了,也跟着赞同,纷纷对白滢表达了自己的憎恨,众人争宠,却总是争不过这个女子,谁料,她利用皇上的宅心仁厚,一次次设计。
解散后宫也是为了她?皇上为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还又恨又妒。众人恨得咬起牙筋,恨不得冲上去将她咬碎。
彰逸看着高文晏的神情,就只此事仍有可能,心中不仅惊愕,他对白滢,依然有好感,不说其他,就说她在乌孙的谋略,救了彰华一命,对于南翎也算大功一件。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她心中仍旧无法原谅彰华,因此犯下滔天大罪。
众臣气焰高昂,高文晏眼角湿润,就算真是如此,他怎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有难而置之不理?于是他再次上前,“太后,白姑娘之事太过凑巧,真凶必定另有其人,刺客能进入汴京宫廷,不代表就是白姑娘接应的。”
“高大人是在说,她不可能是那内应?”太后厉声呵斥,目光犹如长剑刺向高文晏,“凡是皇上身边的人,包括石莱石濑,还有皇上的亲信护卫,如今已被哀家下令入狱,而此女,”
太后站上台阶,看着底下众人,“哀家绝不姑息。来人,将此女押下,受车裂之刑。”
“太后……”高文晏跪了下来,目光悲戚而伤痛。
“高大人,难道你想维护这个女人?还是说,皇上遇害之事,你也有份。”高文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且慢。”这时,忽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声响,众人一看,竟然是高正松开口了。
众人纷纷噤声,高相是三朝老臣,尤其是皇上跟前,颇有威望。
太后看着他,脸色也变得柔软下来,“高相有何话说?皇上无故枉死,高相可要为皇上讨回公道。”
高正松便是年老,但威望仍旧不容忽视。
他先是在彰华灵柩前,深深跪拜,言语中充满了不舍之情,悲痛万分。
半晌,太后似乎等不及了,“来人,将此女押下,即刻处死。”
“且慢,”高正松站起,开口道:“老臣这里有一道皇上旨意。”
旨意?众人疑惑,高正松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份诏书,环顾四周后,交给彰逸,让他念给众人听。
彰逸接过后,阅览,向众人确认是彰华自己,众人看着他,陆姱,太后神色慌张。只听彰逸道:“兹白佶之女,白滢,乃朕毕生挚爱,曾救下朕之命,助南翎脱困,因此,不管白滢犯下任何过错,朕都饶过。另外,任何人不得追究其过